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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宿的语气总是这样,不轻不重,却又让她觉得心慌。
一听他说话,陈尔若就没出息地退缩了,她扯了扯手臂,低着头,声音很小:“陈宿,我有点累,想去睡觉……有什么事我们以后再说,行吗?”
“……”
接近半分钟的沉默后,拽着她胳膊的手松开,陈尔若不敢回头,几乎是落荒而逃,快步走回卧室,将门关上。
面对陈宿,她逃避的心理已经变成潜意识,她知道这样不对,可她还是克服不了。有时候,只是看见他的脸,她的视线就如同被烫到一般,连带着心口发涩,难受得紧。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陈尔若在床上躺了半天也睡不着,肚子却饿得咕咕叫。她最终还是选择出卧室,去厨房找点食物填肚子。
客厅空旷而安静,灯还开着。
她慢慢地走到餐桌前,怔怔地看着桌子上精致的蛋糕,上面用奶油雕出朵朵粉红蔷薇,簇拥在一起,二十根蜡烛插在边缘,围成一个圈。
陈尔若恍惚地意识到。
今天是她的二十岁生日。
……她都忘记了。
-
蜡烛在黑暗中点亮,陈尔若潦草地许了个愿,将蛋糕切开,想带着蛋糕去找陈宿。可她推开他卧室的房门,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陈宿不在家里了。
她颓然地坐在椅子上,只吃了一块蛋糕就再也吃不下去了。屋里闷得厉害,她有点呼吸不过来,索性去别墅自带的小花园里散步。
花园里的花朵平时有专门的人打点,她自己只种了一片蔷薇,却稀稀疏疏的。
父母还在的时候,他们家的阳台上有一大片粉红的蔷薇,母亲喜欢种花,将它们照看的很好,倒是她,经常指使陈宿帮她偷偷摘一朵,她再把花瓣压成书签。
陈尔若坐在吊篮上,陷入回忆里。她凝视着那片蔷薇花,眼角落下一滴眼泪,心口像火一样烧起来,烧得她指尖都微微颤起来。
她急促地喘息,太阳穴隐隐钝痛,那种口干舌燥的感觉又来了,像是中暑一样,她的鼻息间萦绕着馥郁的香气,整个人像是沉浸在这份不正常的滚烫中。
那种燥热一点点裹挟全身的皮肤。
身后的栅栏里传来一阵低低的吼声,毛毛立刻从她袖口里钻出来,警惕地望向栅栏外的另一栋别墅。
陈尔若勉强跳下吊篮,走到毛毛身旁,轻轻一推,栅栏就被她推开。她望向不远处那只威风凛凛、俯视着她的狮子,像是被蛊惑了那样,不受控制地朝着它走过去。
有精神体。
……说明附近有哨兵。
她的大脑完全被哨兵两个词占据。
毛毛顺着她的大腿缠上她的身体,蛇瞳不正常地剧烈收缩。
-
卧室里,蔺霍刚洗完澡,腰间只裹了件浴巾,水珠顺着肩颈线条往下流,流过起伏的胸膛,最终顺着人鱼线流进浴巾遮掩的地方。
他用毛巾擦着没干的头发,捡起床上的手机,他还没看清上面的消息,大脑就传来一阵眩晕的感觉,像是精神层被狠狠地钝击了一下,他闷哼一声,按住钝疼的太阳穴。
大脑里,某一根弦突然断裂,精神体与他彻底断开了联系。
“该死……”
蔺霍的面色几乎瞬间变得森寒,头脑的眩晕感越来越剧烈。
一阵噪杂的耳鸣中,身后的门被轻轻推开,在他转身攻击的那一瞬间,脖子骤然被绳子一般的东西紧紧缠住,冰凉的鳞片贴着他的皮肤勒紧。
“呃……!”
难以抵抗的眩晕中,他僵硬的身体被狠狠推在床上,有人骑在他腰上,掐住他的脖子,下一刻,蛇身扭动着覆上他的眼,遮掩他的视线。
她的声音带着恍惚的呢喃,却死死地掐着他的脖子:“对不起、对不起……算我求你……帮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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