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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问有点分不清温一鸣这些话几分真几分假,也有点摸不清他的真实意图。换一般男人,两次看见她跟一对父子不清不楚早甩手走人最好老死不相往来。可温一鸣只字不提。
明知道她在风口浪尖还冒着闲言碎语跑来找她,看似温和有礼却没给她留拒绝的余地,也没明确表示过想跟她在一起。
若是有这想法,早在相亲完的那几天就让媒人来传话了,可这些天并没有。
路远征要娶她,好歹还说是因为责任心。那温一鸣又来找她图什么?只为补习功课?
许问眨眨眼,感激地笑笑:“那下午见。”既然温一鸣不想说,那她来说清楚好了。
温一鸣推了推眼镜,点点头,往路远征父子的方向看了眼,没忍住开口:“今天还是碰巧遇见?”
许问皱眉,不太喜欢他质问的语气。出于礼貌还是回答:“不是。路同志觉得是他连累我,特地来找我道歉。”
温一鸣见许问不太想聊这个话题,点点头:“那我先回去,下午来接你。”
许问送走温一鸣,走回路远征父子身边。
路远征先开口:“我们好像又给你添麻烦了?”
许问摇摇头。
“我说的话一直有效,你好好考虑。放心,如果你有更好的选择那我也祝福你。”路远征拍拍冬生的头,“任务完成,咱们该回家了!”
冬生摇头,跑到许问身后藏起来,只露出一个脑袋跟路远征商量:“我想和麻麻一起放羊。”
路远征嘿了声,抬手就要给他一个爆栗子:“小兔崽子我看你是要造反!”
冬生脖子往许问身后一缩,嘴上喊着:“麻麻救我!”
“对小孩子不能总这么暴力。”许问手背到后面安抚地拍了拍冬生,跟路远征商量:“要不让冬生在这儿玩一会儿?就当跟我做个伴。你要有事先去忙,等会儿我可以再把他送回家。”
路远征倒也没什么事,他休假在家除了偶尔帮帮叔伯的忙,就是带着冬生熟悉公社的环境,在哪玩也是玩,摇摇头:“不好意思,又给你添麻烦了。”
冬生一听能留下,欢呼一声一头扎进羊堆里。
年初那会儿生产队把老羊跟小羊都卖掉只剩青壮年的山羊跟绵羊各十只。
这半年下来有几只母羊又生了几只小羊,加上前天刚生的三只已经过三十余只羊了,在绿色草地上还挺显眼。
冬生一会儿追着羊儿们跑,还不停的问为什么。
“为什么这只羊有犄角那只没有?”
“为什么这只羊有胡须?”
“为什么这只羊的毛毛是卷的?”
“……”
开始路远征还能耐着性子一一给他普及,后来越回答越敷衍。
许问看得直摇头,走到冬生跟前跟他细细解释绵羊和山羊的区别,公羊和母羊的区别。
还带着冬生抓蚂蚱看蜥蜴。
野地里最不缺这些。
冬生在海边长大,对鱼虾很熟,却没见过北方田地里这些野生小动物开心到不行。
单蚂蚱都好几个品种。
其中一种带翅膀的蚂蚱特别大,整体灰色或者纯绿色,在魏庄称之为老邵。
发音是这个发音,具体哪个字许问不清楚,只是个方言称呼。
许问抓到一只绿老邵递给冬生。
冬生吞了吞口水,不由自主后退一步。
“不咬人的。”许问依旧伸着手,眼神鼓励,“只要抓着它的腿它就会一直磕头呢!好不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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