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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这章天河已经疯了,可有时还是能说几句正常的话,下棋也没问题,就是动作慢了些。兴许是因为手指受伤的原因。
他依旧面罩遮脸,只露出一双黝黑的眼睛盯着面前的棋盘,似在思考。珈蓝的到来并没有让二人从棋局中挪开视线,相反两人看起来注意力十分集中。
珈蓝在一旁观摩着棋局,目光也在落在了章天河身上。她在大脑中尽力搜索关于他的记忆,但因为没看脸,所以有些无可奈何。
尽管如此,罗鸠既然说他也是从牧王府里出来的,问他一些当年的事是定然没错的。
寺里的生活清苦,两人面前的石桌上摆着一壶清水和两杯凉茶。入了冬,院里的枯树上早也没了叶,光秃秃一片。
落在地上的树叶搅和着杂草,地上落着一些朽木,加上两人对弈,这般荒凉之感,硬生生让珈蓝看出了一丝安好平静。
空尘从珈蓝进来就注意到了,他招呼珈蓝坐下。
章天河没看她,注意着棋盘。
闲情雅致不少,在这罪睚寺,怕是更少。一局毕,珈蓝也正是切入了话题。空尘或许知道珈蓝来此的用意,所幸自己退下了。
章天河要跟着他走,被他拦下,“公主有话问你。”
也不知是不是珈蓝的错觉,珈蓝觉得他在听到“公主”二字的时候身体有些僵硬,神色也变得有些不自然。
院里恢复宁静,只有风吹的声响在这破旧的寺庙里飘荡。
珈蓝主动给章天河斟茶,将杯中的茶水上满,说:“今日来此,有一事相求国师。”
章天河拨弄着棋盘上的棋子,神色愣了些,他有多久没听到有人这样喊他了。他时而疯时而清醒,听到有人这样唤自己,思绪飞得久远。
珈蓝继续说:“我听说,国师先年是牧王府中的人?”
她将那杯茶水推到章天河面前,抬头看他。
章天河盯着那杯满当当的茶,半响后,他才点了点头。
“那当年牧王府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压抑着心中的痛苦问。
这时,章天河抬头看她,他的手紧紧的攥在一起。这个话题,或许他也是不愿提起的。
珈蓝说:“我当年和我阿娘在牧王府,后来匈奴闯进来杀了很多人,府中一片狼藉,我阿娘,也死了。”
她说得艰难,却一字一句的深深刻在她的心口,让她难以忍受。这是她这么些年来的心结,是她追逐这么久的意义。
那是足足过了半响后,章天河神色才有了些变化,他说:“当年的事,公主不是知道了吗。”
“不,我想知道的,是我不知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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