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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活了半日的马夫与侍卫们松了一口气,青琼更是眉开眼笑地拍手:“太好了!”
她连忙过来扶黎梨:“郡主,快别淋雨了,回车上去吧。”
黎梨撑伞站在云谏的马匹旁,见对面的少年面无表情地卷着长鞭,她犹豫了下,仍吩咐道:“你们先上山吧,我自己回去就好。”
青琼惊呼道:“那怎么可以?这儿……”
紫瑶觑着自家郡主的神色,一把将青琼拉了回去:“多嘴,听主子的吩咐便是!”
后者被拖远了还在说:“可这儿离学府还有很长的一段路!”
紫瑶多少猜到些二人的关系,只悄悄掐了她一把,低声道:“没看到云家二公子在么?但凡他在场,郡主哪回不安妥了,哪里用得着你我操心?”
轱辘声渐远,云谏缓缓收好马鞭,迈开长腿回到马匹边上。
黎梨举高了些伞,将他一并罩入伞下,二人之间只隔着细细一根伞杆,氛围却凝滞得出奇。
黎梨觉得往年与他三天两头吵架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疏冷。
她想了想,问道:“今日领任可还顺利?”
云谏垂下眼,看着她紧紧搂在怀里的油纸包裹,嘲讽地笑了声:
“还记得我今日领任?”
黎梨再迟钝,也察觉到了低气压,她抿了抿唇,不再说话了。
云谏却很想听听她的解释。
他抬手攥住她的胳膊,直接将她拉到自己面前,问道:“我同你说什么了?贼盗猖狂,我陪你会安全些。你倒好,好话说了一通,哄得我团团转,结果转身就自己去了京北。”
“怎么?你想要去的地方,带上我会碍着你是吗?”
臂间的力道强势得前所未有,黎梨有些被吓到:“没有……并非故意哄你,今日出门是临时起意,我记着你的话呢,带足了侍卫……”
“呵……”
云谏再也无法自欺欺人,想起昨日书斋里的温声软语,便好似一口气梗在了胸腔之上,酸涩发麻,令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她发梢都被雨水打湿了,怀里的油纸包裹却护得干净,整洁得刺眼。
云谏从喉底挤出声来:“你就是为了这无谓的东西……”
宁愿冒雨夜行,宁愿毁了他们二人的约定。
于她而言,他的感受,还没人家画廊上的一幅画重要。
云谏自暴自弃地笑了起来:“郡主大人的情义真叫人捉摸不透呢。”
黎梨沉默了。
云谏心里酸苦泛滥,等不到她的回答,最后都成了话语里的尖刺:“这东西有这么宝贝吗,价值千金?
“你下了马车都要眼巴巴地亲自抱着?”
“也不看看这边荒山野岭的,掉地上都没有鬼想要,你倒看得跟眼珠子一般……”
他执念难消,贬低得毫不留情,然而话音还未落完,黎梨就用力甩开了他的手。
云谏话语顿住。
他低头就见她眼眶渐渐红了,心中蓦地一紧,有一物忽地就哐当摔到了他的身上。
“知道你看不上了。”
“不要的话,你就扔了吧!”黎梨声音里带上了明显的哭腔。
云谏下意识抱住了她扔来的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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