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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雪昆都惊呆了,从没见过这样厉害的狩猎方式,之后,我们就想,或许也可以依样画葫芦、去这样对付棕熊。”
赛赫敕纳说他那时候已经遇上了雪山木屋里的老人,跟着老人学了不少狩猎的方法、比如捕兽夹。
然后由雪昆帮忙驱赶,他在前面诱敌,终于给那头棕熊设计掉入了他们的陷阱里,成功复了仇。
“……”相识四载,分开一年,顾承宴还是第一次听他家小狼说这么多话。
看来圣山之于赛赫敕纳,就好像青霜山之于他。
他摸摸小狼的脑袋,给人拽过来一点,围点打援的法子是跟红狐狸学的,那——
“雪昆呢?它不在你的狼群里么。”
顾承宴没多想,他只是希望赛赫敕纳开心,既然聊圣山上的事能让他笑,那他也可多听听。
只是他问完这句后,赛赫敕纳脸上的笑容就淡了。
顾承宴心头一跳,以为是那头狼出了什么意外——毕竟雪山狼的寿命也就是二十年上下。
“它没死,乌乌你想岔了。”
赛赫敕纳抓着顾承宴的手,轻轻掐了掐他的虎口,然后低垂下睫帘,轻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伊洛娘离世后,雪昆和我打了一架,它说我终有一天会离开雪山,说我不能负责整个狼群的生死……”
他顿了顿,抬手粗鲁地擦了把鼻子,“所以,我的狼群后来如何了,乌乌你……知道么?”
顾承宴看着他,忽然觉得闪了舌头、有点后悔,他眼神一飘,正想着如何给这事绕过去。
结果赛赫敕纳先一步了然地点点头,眼尾竟有些红了,“……那看来,雪昆它说的好像也没错。”
他和雪昆他们不一样,这一点他从小就知道。
但赛赫敕纳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伊洛娘都不嫌弃他,他又何必妄自菲薄。
他一样努力捕猎、一样照顾族群中的幼崽,甚至雪昆刚被伊洛叼回来的时候,他都努力在带那头小狼。
可是事隔多年,他还是没能守住自己的狼群。
“它……诶你别,”顾承宴只能老实交待了狼群的去向,“不是你的错,你也是没办法不是?”
赛赫敕纳点点头,情绪却依旧不高,狼群找了、等了他一年,最后做出各自的选择他都理解。
但黑背没了,那是最他忠实的兄弟、臣子。
赛赫敕纳暗下决心,终有一天他要回到雪山上,替黑背报仇、找回属于自己的领地。
见小狼崽面色沉郁,顾承宴揉揉他的长卷发,等他转过脸来,才凑过去亲了亲小家伙脸颊。
赛赫敕纳感受到这是乌乌在安慰他,想了想,一扫心中沉郁,凑过去重重在顾承宴嘴巴上压了一下。
顾承宴:“……唔?”
赛赫敕纳只骄傲地昂起头,瞅着他哼哼笑:谁让乌乌偷懒,这样的才叫亲亲。
见小家伙不知为什么又突然笑起来,顾承宴抿抿嘴,诱着他聊起了阿利施部那位沙罗特贵:
“你说是札兰台部给他们的大拇指都削掉的?”
“嗯,他是这么说的,坏爷爷也没异议。”
顾承宴沉眉,这种砍断人大拇指的方法,叫做蒿指法,是前朝留下来的一种分化政策。
当时汉人的疆域还包括如今的奈龙高原,前朝皇帝为求边境安全,对高原上的戎狄采取屠杀压榨策略:
每三年都发兵攻打奈龙高原一次,见着戎狄勇士就杀,并且每五年还要来抓他们的孩子做奴隶、逼着几个部落进贡大量的金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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