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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下属报告,次日清晨,莎拉中士是从白冉的宿舍里出来的。
目送第一批联合军发往纳闽时,卢箫在人群中特意寻找了那位女下属的身影。
很意外。
莎拉整个人精神状态不错,不像是受了什么虐待的样子,甚至比往常还要容光焕发。
兴许……真的是按摩和夜聊呢。
一切以大局为重。
有些事情上,也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一排排军用运输车停靠在港口,拉瑙本地军人在运送物资。各类武器,弹药,药品,压缩干粮,一个个军绿色的包裹有序进入车厢。
发动机的轰鸣撼动绵软的土地。
卢箫本该随第一批军车南下,却仍留在拉瑙。在李贤翁少校的请求下,她和尹银焕要在这里留两天,协助训练北赤联国防军。
这不是什么问题。
但当她看到站在不远处的白冉时,她觉得问题很大。
那女人悠悠点燃一支烟,吞云吐雾。她的目光延伸向雨林的另一端,好像在看着所有人,又好像没看任何人。
不知怎的,看到那侧脸时,一股奇异的忧伤涌上心头。
卢箫别过头去,继续安排下一批兵力运送物资。
**
自卢箫和尹银焕接手训练后,北赤联军人的噩梦正式开始。训练时长几乎加倍,尤其是专注力和忍耐力的训练,枯燥又折磨。
一旁的李贤翁默默观察着世州军官的训练手法,在笔记上记下要点。虽然他的军衔比两位上尉高不少,但毕竟是不同国家的人,要学的东西不少。
巡逻在各营队之间,卢箫便能敏锐地发现,很多北赤联士兵在军体拳战棍等科目上不得要领,着力点或发力点不甚正确。
于是,她便会像那日一样,亲自下基层做示范。
而每当这时,训练场边上那个恼人的身影也如出一辙。有时穿白大褂,有时不穿,但无论怎样,都没人能够忽视那高挑得过分的轮廓。
和她无意间对视时,那双眼睛明明绿得清澈,却如一潭死水。
日光下的黑色瞳孔形状窄长,是猫眼睛,更是蛇眼睛。
卢箫一直以为,这女人的出现是为了干扰训练,直到——
北赤联三营出现了一例毒虫咬伤的事件。
某后排男士兵的颈部突然出现了红肿,进而演变出了大面积的丘疹和水泡。因实在瘙痒疼痛难忍,他终于报告出列。
因士兵习惯于忍耐,距离毒虫叮咬已过去很长时间,脖颈后侧的肿胀到了吓人的程度。长期生活在中欧的卢箫哪见过这阵仗,立刻唤人去找军医。
这时,白冉主动从训练场侧的树荫走了出来,走到阳光下的训练场。
“交给我吧。”难得认真的语气。
而卢箫转头后,看到了难得认真的神情。当然,也不是太认真,因为她的长相实在太过慵懒。
“少校……好。”男士兵强忍疼痛,咬牙问好。
“闭嘴。”白冉看都没看他一眼,自顾自向训练场外走去。“是黄胸隐翅虫,上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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