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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煦默默把药丸嚼了,宓安好笑地捏了捏他的脸:“怎么给你什么就吃什么?也不问问。”
“阿宓给的,毒药也吃。”景煦又不开心了,垂着眼睛看宓安的衣摆,“你知道我引蛊的事了?”
宓安“嗯”了一声,正想问景煦盛夏时节哪里有荷花,这人却忽然用力,捏疼了他的手。
“你不必因为愧疚……对我这样。”药丸味道不好,苦的景煦眼眶发酸,“是我心甘情愿。”
宓安沉默片刻,叹了口气,伸手拥住了眼前的人。
“谁对你愧疚。”宓安脸埋在景煦怀里,挡住自己红了的眼睛,“再胡说八道我要离家出走。”
“我都被你睡过了。”宓安权当自己还是不到二十岁的少年,什么话都敢说,“后面好痛,你还气我,更痛了。”
景煦一哽,红了耳尖:“宫里好像、好像有……药膏。”
“那个不好用。”重生后他也试过,不如他自己配的。
“主子……”影五的声音轻轻传来,“李公公在那边站很久了,可能有要事。”
李公公就是接替王顺做景煦贴身太监的李禄,宓安抬眼一看,果然见他站在远处急得脚不沾地,时不时往这边看一眼,又不敢出声打扰。
景煦招了招手,李禄如蒙大赦,快步过来行礼道:“陛下,礼部尚书和户部尚书两位大人正在御书房候着。”
“知道了,朕……”他看向宓安,后者笑了下,说道:“现在去吧。”
“行吧。”景煦还有些不情愿,宓安好笑道:“陛下不会想偷懒吧?”
景煦直言:“想。”
宓安摇摇头:“夏至大宴很重要,陛下可不能不上心。”
景煦幽幽看向他:“夏至大宴似乎是该丞相操办的。”
只是下面的人实在找不到宓安,只能直接面圣了。
宓安伸伸懒腰:“陛下不是要废相,早日习惯吧。”
“废相也不是将政事全揽到我这来。”景煦一点也不惊讶宓安懂他的意图,只是头疼道,“将相位分权而已,多几个人多些约束制衡。”
李禄跟在两人身后听得心惊胆战,恨不能将头埋进地底下去。
宓安对这些事向来没什么兴趣,随口道:“需要我上折子吗,臣身居高位深知相位之弊端什么的。”
景煦笑了起来:“不急。”
他看向宓安,对方虽然从不过问政事,却对一切都了如指掌,看的十分透彻,甚至一眼看出自己废相的意图,还猜到了需要他这个现任丞相助力。
他真是太喜欢宓安了。
“折子你写,我誊一下。”宓安早就被景煦养娇气了,一点脑子也不想动,景煦不置可否,只是捏了捏他的手。
盛夏烈日炎炎,景煦推门被扑面而来的凉气吹得一愣,宓安眨了眨眼,笑道:“啊,我偷了一点大宴要用的冰,陛下,可以吗?”
两位尚书已经等候多时,宓安这才看到都察院的御史也在,这个从来不会看人脸色的老大人当即一甩袖子:“宓相怎可以权谋私,乱用大宴用冰!”
宓安笑了下:“张大人不也凉快的很。”
御史一时没想到话反驳,景煦摆摆手:“冰在御书房,又没在相府,你要参就参朕好了。”
礼部尚书十分有眼力价地向宓安行了礼,虽然这位一人之下的丞相不怎么上朝,但陛下登基之初宓安是如何以雷霆手腕震慑朝堂,处死一众异心之人的,他可是记忆犹新,如今回想起还一阵后怕。
只是许久不见宓相,对方似乎……变懒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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