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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救了他,那季怜渎逆反的心思便会被宦官察觉,便会让他们之间生了隔阂。
拿捏住的棋子想要噬主,宦官党大抵不会再冒着风险信任季怜渎,甚至会加以灭口。
于是季怜渎只能依赖奚吝俭了。
这不还是变相地把他锁起来了么。
而季怜渎一边怨恨他,一边又不得不委曲求全,对奚吝俭的态度只会越来越差。
他的目的就是不希望这一切再发生。
何况奚吝俭要是再一捅破,是自己把他卖了,那季怜渎可就有实打实的理由要自己死了。
苻缭眉心紧得酸疼,不自觉揉了揉。
奚吝俭既知道季怜渎的用意,亦没杀自己,自然也没有理由动这个小厮。
而他动了,季怜渎不在场,做戏也没意义,又不是泄愤,那便是有另外的理由。
自己在奚吝俭心目中也没多重要,没必要特意留一条命。苻缭想。
负面意义上的重要倒是真的。
这么想来,奚吝俭其实很理智。
他明白这么多人的心思,知晓季怜渎的目的,似乎完全不像原文里一动就翻的醋坛子,也不是那么草菅人命的权臣。
是他这时候没那么走火入魔,还是自己真的有稍微影响到他?
又或是自己一直错怪他了?
苻缭的眼神有些闪烁。
奚吝俭见他眼眸转了几下,淡淡笑了声:“过慧易夭,世子。”
“不敢担此赞誉。”
苻缭应得不卑不亢,眼神却不敢再看他。
奚吝俭颔首,殷如掣便明了地告退,转眼间从苻缭身后消失。
“孟贽。”
奚吝俭唤了声,孟贽便走上前来,请苻缭先在客厢歇下。
苻缭不明所以,却也实在不知他所谓“训练羽林军”的事要如何掩盖,只得暂时先听从奚吝俭安排。
苻缭安顿下来后,孟贽关上房门,重新回到奚吝俭身边。
他躬身道:“官家已听闻比试之事。”
奚吝俭就坐在堂内,瞥了眼已经被处理干净的空地:“自然,否则徐径谊怎敢上门来。”
“官家对世子很感兴趣,打算寻理由推了明日早朝,趁殿下早朝时出宫面见世子。”
奚吝俭眼眸微冷:“米阴的主意?”
“与米总管无关。”孟贽道,“是徐官人诱使官家作此决断,米总管因此与徐官人生了些嫌隙。”
奚吝俭面上露出些许玩味。
“他倒是这么快就离不开苻缭了。”
孟贽哑声道:“可要瞒着世子?”
“自然是不说。”奚吝俭若有所思,“看看世子是如何对官家的。”
“可世子立场不定,殿下不必冒险……”
孟贽要劝,被奚吝俭打断:“孤心里有数。”
孟贽叹了声气,问道:“那殿下要如何安排人手?”
“安排?”奚吝俭挑起一边眉,“不必如此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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