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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培盛,滚进来!”
坐在马车前的苏培盛早将马车内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他掀开马车帘子,仔细审视小年糕今日扎的辫子。
她今日并未挽发,而是在脑后梳了单辫,用一截红绸带束紧,发间不坠任何珠玉,苏培盛顿时发现关键所在。
小年糕开了脸,是属于四阿哥的所有物,对外四阿哥又是她的男人,她今日竟梳了未出阁闺少女的发型,简直是在藐视四阿哥,难怪爷会发怒。
“哎呀,小年糕你这头发梳错了,杂家帮你重新梳头。”
苏培盛麻溜地从马车暗格抽屉里取出一把玉梳子,他松开小年糕的发辫,正要用玉梳替她挽发髻,忽而手上动作一僵,无助看向四阿哥。
他怎么给忘了,这玉梳子是爷的梳子,他怎能让小年糕用。
苏培盛讪讪笑着,将玉梳子放回抽屉,从怀里取出他自己的桃木梳,他一双巧手在青丝间摩挲穿行,正要帮小年糕梳头,忽而听见四阿哥沉沉说了句别动。
年若薇此时正忐忑背对着四阿哥,感觉到身后苏培盛开始轻轻地替她梳理满头青丝,她有些紧张的绞着手里的帕子。
“有劳苏哥哥。”
没想到苏培盛看着麻利,手上力道却忽轻忽重,年若薇吃痛的轻呼了好几声,他竟怕的手都在发颤。
年若薇忍着疼,也不知过去多久,直到她感觉到满头垂落的青丝都被苏培盛挽起,他似乎又在她发髻之上别了一支发簪。
年若薇有些诧异的伸手抚摸那发簪,触手间满是沁凉润泽,该是玉簪。
此时苏培盛瞪圆眼,全程不敢吱声,默默看着四阿哥略显笨拙,替小年糕挽妇人发髻,他捏着手里的桃木梳,手心都沁出薄汗来。
待到四阿哥将亲手做的碧玉簪别在小年糕发髻,又抬眸觑了一眼苏培盛,他这才反应过来,将珐琅彩小铜镜递到小年糕面前。
“年糕啊,你快瞧瞧这发式多清爽利落。”
年若薇端着铜镜,讶异盯着铜镜中梳着满人已婚妇女发髻的自己,有一瞬错愕与懵然。
紧接着她又发现了发髻上的玉簪子,顿时吓得面色惨白,这簪子极为眼熟,俨然是方才四阿哥亲手雕琢的那支玉簪。
她顿时惊的屈膝匍匐在四阿哥面前。
“四阿哥饶命,这簪子不合规矩体统。”
年若薇又气又急,四阿哥分明是想在众人面前捧杀她,发簪是正妻之物,她一个没名没份的试婚宫女若戴着发簪招摇过市,定死无全尸。
“小年糕,宫里没汉人这些繁文缛节的规矩。”苏培盛好意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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