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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兰真那条曾经伤过的左腿微微发热,原来是疼痛的幻觉。他面色纹丝不动,走近了绣床,半蹲下来,仔细擦着灵默的脸。
果然只有巴掌大。
就像把脸习惯抬到侍人手上一样,灵默把下巴贴到沉兰真的手上,不想让对方太辛苦,可是对方仿佛很喜欢做这件事,轻轻揉拭了很多遍,让她觉得嘴巴都有些红了,只好问,“好了吗?”
沉兰真擦了好几遍,脑中已然可以清晰勾勒出灵默的骨相,应当有着娟贵华丽的人生。
与他长着粗茧的手极不般配,若非意外,他这样的手一辈子也不可能触碰到她。
沉兰真慢吞吞收回手,说,“现在好了,你要去妆台检看一下吗?”
灵默这才知道还有妆台,“不用了。”敛眉盯着自己的珠鞋,声音细细的,“你要在哪里就寝呢?”
她已经做好独守空房的准备,兄长说她们只用做表面上的夫妻。
沉兰真愣了一下,声音也轻了,“你现在,想要就寝吗?”
灵默颔首,学着哥哥的话,“沉公子礼数周全,我可以住在偏院,到时候……”
沉兰真止住她的话,“不会让你住偏院的。”喉头紧了紧,觉得哪里出了误会,“也没有只和你做假夫妻的想法,是见了你之后才求娶的,我虽长年行于军伍,洁身自好,对我而言,这是一生一世的事,我从未想过要敷衍。”
没有人教过灵默要怎么对待这些男子自顾自倾诉情意的话,她唯一做过的是接受,那个人是崔邈。
她嘴唇动了动,不自在地眨了眨眼睛,“我不知道……”
沉兰真脸上仍然挂着笑,“没关系的。”
两个人的距离不远,沉兰真可以清楚看到她变得茫然的脸,不自觉蹙起的眉间。
她是不懂得拒绝,宁愿自己不舒服,也不让别人难堪的善心小姐。
于是他起身,走近了她,“我原名沉真,往后可以唤我字名,不要拘礼,我不想外面的那些人听了,便知道我不得你的喜爱。”
沉兰真把姿态放得这样低,灵默搜肠刮肚,也不知道该怎么叫他,学着那些仆役,“郎君……”
他似乎停顿了一下,轻轻坐在灵默旁边,“我在。”灵默悄悄往旁边挪了一点,找补地解释,“你也可以叫我灵默,大家都这样叫我。”
才不会和别人一样。
沉兰真虚虚环住她的腰,“娘子。”
她几不可闻地颤了颤。
沉兰真低头,慢慢解下灵默的头饰,乌云一般的长发穿落指间,轻轻别到她颈侧,才贴近才如鹤一段的脖颈,“很重吧,你辛苦了。”
他一点点抱紧她,皂荚的香味罩在灵默鼻尖,然后就捧着她的下巴,用商量的目光看着灵默。
灵默张着嘴看他,因为不懂拒绝,便被当作了接受。下巴被客气地捧着,唇瓣张开,露出湿粉的口腔,被吸着舌头舔弄。
“嗯……唔……”灵默被堵着嘴说不了话,觉得自己的嘴巴都要被吃透了。
亲得这样凶,连舌头都要舔到妻子的喉腔,可见沉兰真一点也不像表面那些和善,
“这才是亲吻,默娘懂吗?”他仿佛知道自己的妻子也和别人这样亲昵过,狎昵地抚拍她的脊背,竟开始解开自己的衣带。
他是自幼学剑的,在边疆操练多年,衣服里面的皮肤并不如面容肌肤那样白皙,有一些晒久了的褐色,从宽肩到腹肌健硕流畅,手臂肌肉格外隆起,连乳晕都大而圆。
沉兰真将衣襟斜卡在腰肌上下,却不许灵默再往下看,宽大的手掌紧紧贴住少女的后腰,“默娘,不是要就寝么,怎么还不解下外衣?”
灵默只好迟疑地解开外衫,肩头漏出半薄的蚕纱薄衣,手指也就停住。
沉兰真便自在地接着帮她解开剩下的衣带,只留下一件藕粉色抹胸,还能透出乳尖的拱起,说着,“我出身贫寒,亲疏凋敝,只能看书学这些闺房之事,你若不舒服了,只需告诉我。”
他俊长的眼皮沾着可怜,原先想要去偏房睡觉的灵默只好说,“不碍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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