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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蜜带文远哥去了江大的校医院。
校医院病人不算多,姜蜜帮文远哥用学生证挂了号,陪他测过体温又验了血。
“三十九度二!竟然烧得这么厉害!”
姜蜜皱着眉头,盯着护士往文远哥的手腕上绑橡胶带,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嘴上无意识地絮叨着:“医生说也没查出病毒或者细菌感染,可能就是太累了,还有着凉,你穿得太少了文远哥,这几天早晚温差大,还是要带件外套的——”
针头的盖子被拔掉了,极细极尖的针尖对准文远哥手背上鼓起的青色血管,正斟酌着找角度。
姜蜜不自觉地倒抽了一口气,盯着那针尖,心里紧了起来。
在针尖即将刺破血管的前一秒,一只滚烫的手盖住了姜蜜的眼睛。
姜蜜眼前的世界霎时变得漆黑一片,只有眼皮能感觉到那格外热的体温。
姜蜜伸手握住文远哥的手腕,想把他的手拉下来,又有点不敢,虚虚握着他的手腕,小声问:“扎进去了吗?”
“扎进去了,放心吧,不能把你男朋友扎坏。”护士轻笑了一声,伸手“啪”一声解开橡胶带。
姜蜜把文远t?哥的手拉了下去,先去看他的手,那双好看的手搭在病床上,手背上的针头连着病床旁边的点滴。
姜蜜先是安心了一点,又想起护士的话,想解释,“我们——”
“可以调快一点吗?”文远哥突然出声打断了姜蜜的话。
护士伸手去调节点滴的滚轮。
姜蜜忘了刚才要说的话,忙道:“也别太快,他都没吃东西,打快了胃难受。”
“放心吧。”护士姐姐露出个笑,端着托盘离开了病房。
姜蜜伸手握着文远哥手边的点滴管子,想把药水捂热一点,打进身体里不会太凉。
“文远哥,你饿不饿,渴不渴,有没有哪不舒服?”
文远哥躺在病床上,看起来比平常虚弱很多,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湿润的眼睛直直望着她,一言不发。
天色已经有点暗了下来,这个病房很大,摆了十多张床,空空荡荡的,此刻只有他们两个,显得格外冷清。
文远哥另一只手抬起来,有点吃力地找到姜蜜的手,攥住,然后放在他胸前。
“怎么了,文远哥,有哪不舒服吗?”姜蜜俯身凑近了点,小声问他。
文远哥还是不说话,看起来虚弱到像是说不出话来,但攥着她的手却用了很大的力气。
姜蜜猜测文远哥可能在不安,还有生病带来的脆弱,她以前生病的时候要更闹腾一点,在病床上提出各种要求,难受了就不停地叫唤,弄得她爸妈和江川哥围着她团团转。
文远哥比她安静,一点声音都没有,但姜蜜猜他可能比她生病时还要难受。
她没有去抽自己的手,另一只手拉了下文远哥的被子,轻声道:“睡吧,我帮你看着点滴。”
文远哥像是安心了一点,乌黑的眼睫颤了颤,慢慢合上了。
手机铃声在空荡安静的病房突然响了起来,显得有点突兀,姜蜜却一个激灵。
坏了,她忘了告诉阿演哥了,阿演哥还在学校门口等她!
姜蜜慌张地想把被攥住的右手抽出来,文远哥却突然睁开眼睛盯着她,手上握得更紧。
“文远哥,你松手,我接个电话,应该是阿演哥打来的。”
电话铃声持之以恒地响着,听得姜蜜心里发急,她用了点力气想把手抽出来。
“不要。”文远哥苍白的嘴唇颤了颤,声音很小,小到姜蜜几乎没听清他说了什么。
“什么?”姜蜜问了声,又道:“松手,文远哥,我接个电话。”
文远哥的声音有点哑,漆黑水润的眼睛直直望着她,眼圈有点红,“不要去找阿演,别离开我。”
姜蜜从没见过文远哥这样一面,像个恐惧的胆怯的孩子,她心里陷下去一块,没再去抽右手,就让他那么攥住放在他胸口。
电话铃声断了下,很快就又响了起来。
姜蜜用一个有点别扭的姿势,把左手伸到衣服右侧的口袋里,费劲地把手机掏了出来。
“阿演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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