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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顿时觉得不太妙,回到家贺有福却是神色如常,没有异状,看来他那边还好,兄弟合计他们先商量,反正过年百业不兴,也不可能在这期间出状况,爹年纪大了,就让他过个好年。
生意人家的孩子直觉都很灵敏,这已经不是想沾贡布了,而是志在必得,许大人跟卜大人不收礼,可见这两家已经被打点妥当,准备报效那个五品大人,这才断了贺家这边的多年关系。
贺家这十几年来顺风顺水,没想过会有这种事情,兄弟当下便喊了各自心腹进来,吩咐他们即日快马南下把仓库守好,十二个时辰都得有人走动,那里面可都是今年春天要运送上京的货物,少一匹布都不行。
换贡是大事,最粗暴的手法就是让上一个贡家拿不出东西,那麽便可以先由主要官员点商家,这要是东西好,得了夸奖,那隔年就顺理成章了,所以两兄弟想出来的第一个办法都是先守住货物。
就在这时候,婆子送了两碗鱼翅汤进来,兄弟俩这才想到晚饭还没吃。
暖汤下肚,心情上好了不少,便开始列出名单,初一的送礼名单已经有两个不收,初二他们分别要跑两户,希望情况不要太糟。
然後找了京城机灵的办事先生,虽然是大年初一,但有银子自然请得动,说了大概,又先支付了一半的款项,让他们去打听是哪个五品官员的亲戚要抢贡,是半路出家的那种商户还是百年老店,若是半路出家的那种商户还好,这种没底子的人家,就算有五品大员撑腰也
很难吃下贡布这一块,但若是百年老店那就麻烦了,要名声有名声,要品质有品质,绝对可以跟贺家一战。
说这种事情是很心烦的,平素虽然跟几个官家有往来,但大过年的,家家户户都忙得很,怎麽可能为了这种事情上门打扰。
两兄弟回府後,足足说了两个多时辰。
然後贺彬蔚就听到常康的响语。「三奶奶今日叫了姜姨娘过来,姜姨娘身体不舒服,三奶奶还是不依不饶,三爷,救命!」
他当然不信静淞会对玉琢发作,但常康说玉琢身体不舒服,他总得问一问。
一出书房,常康就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议来:「三爷,三奶奶今日不知道怎么,突然命人叫了姜姨娘过去,姨娘以为是三奶奶想找人说说话,这便去了朗霞院,却没想到奶奶让人进了大门,却不给进格扇,命姜姨娘跪在外头,还一直问她知不知错,不知错就跪着,姜姨娘哪知道自己做错了什麽,三爷,救命哪!」
贺彬蔚皱眉,「要是有一句谎话,我会活活打死你。」
常康瑟缩了一下,「奴婢不敢说谎,请三爷回朗霞院看就知道,三奶奶是铁了心,要姜姨娘把膝盖跪坏。」
贺彬蔚只觉得一肚子火,这後院的事情都闹到大哥这边来了,真丢人。
然後又奇怪,到底怎麽回事,静淞不会罚玉琢,玉琢也不可能去撒一个马上就能戳破的话啊。
一路上他都没说话,回到朗霞院,果然看到玉琢跪在格扇外,楚楚可怜的求饶,「三奶奶,饶了奴婢吧,奴婢真冷得不行了。」
他大步走过去,解下白己的皮裘给姜玉琢盖上,又把她扶了起来,跪久了,玉琢的双脚直打颤,手也是冷的。
「来人,把姜姨娘送回赏星阁。」
姜玉琢双眼含泪,「不行的,表哥,三奶奶还没说我能走。」
一旁,有安扑地大哭,「三爷作主,三爷作主!我家姨娘一颤颤竞竞,对三奶奶更是恭敬无比,三奶奶突然就发作,若是早几个月还无妨,但姨娘现在是双身子,哪禁得起这样的折磨,三爷,看姨娘跪了一整晚,连脚都站不直了,这以後要是落下病根怎麽办?」
贺彬蔚扬声道:「静淞,开门。」
屋内有烛火摇曳,却是静无人声。
「三爷,三奶奶肯定是知道您回来了,所以不敢出声。」有安哭泣道:「就在您回来了,三奶奶还骂了姨娘好多难听的话,说她是仗着老太太才得以收房,三爷对姨娘根本没意思,姨娘听得很伤心却又不敢反驳,现在您回来了,三奶奶肯定是装睡装没事了,三爷,我娘现在才三个月都要被吓成议,以後的日子这麽办哪,读肚子里可是三爷的长子,您可要说句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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