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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云霁见他颇有几分愤然,害怕他又做出什么惊为天人之举,忙扯住他腰间的束带。
可好巧不巧,偏她扯到孤启腰间束带之时,他猛然朝云梦泽走去。
那根坠着碎玉鎏金的带子登时断裂开来,被她这般一拽,孤启整个人朝着她栽去。
“啊……”孤启本就重心不稳,经她这般一搅,直接仰倒在了她的怀中。
郁云霁也不曾料到他一拉便倒,他原本便有些瘦弱,此番倒在她身上也没有什么重量。
只是那张稠丽的面容上又惊又怒,兴许是因着方才的争执,凤眸还微微泛红,两人离得近了,郁云霁才注意到他下睫根部有一颗艳丽的红痣。
寻常那颗痣倒不甚明显,而今凑近看却不同,殷红一点像是这张面孔的神来之笔,媚而不妖,却也攻击性极强。
宛若剧毒的蛇嘶嘶吐着信子,美丽却尤为致命。
“我的天奶奶。”
眼前的两个身影交叠着,说不上来的暧昧,虽是知晓菡王荒唐淫靡,可当真瞧见眼前这幅样子,定国公还是不由得喃喃。
冷淡的荼蘼香袭来,孤启死死抓着身下的衣料,白皙的面孔微微涨红:“你!”
他话还不曾说完,紧接着头一偏,昏了去。
原今日她只是带着孤启来洗白,谁料他就这么昏了过去。
菡王府一时间兵荒马乱,定国公母子关切了几句,便打道回府了。
半月堂。
郁云霁倚着床栏,看着榻上正昏迷那人的侧颜出神。
这可如何是好,今日这番非但没有洗白,反倒是坐实了外面的传言,若是不能尽快证明菡王的改变,怕是还会步了原主的老路。
她发觉了,这些时日的种种,但凡她想规避亦或是更改,总会出些差错,来打断她更改剧情的行为。
“殿下,您当真不要奴了吗……”屋外不知是谁哭哭啼啼。
那人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婉转如莺啼,肝肠寸断令人心生怜惜,仿佛下一秒就要晕了过去。
那人继续哭着:“奴只求妻主能看奴一眼,哪怕一眼……”
郁云霁颇有些头疼:“外面是谁啊?”
弱水低声道:“殿下,是姣郎。”
郁云霁思索了一阵,没有想起书中有这么一号人:“让他进来。”
临了,弱水临出门前,她又补了一句:“让他悄声些,免得惊扰了王夫。”
——
云梦泽透过纱帘看着马车外变幻的景象:“母亲,这菡王王夫并不简单。”
云锦辛捏着密信扫了数行:“无非是看了他们妻夫一场双簧,寻常人家的男儿郎,少经历练心思又浅,如何能不简单。”
云梦泽摇了摇头:“但传言唯一能印证的,便是妻夫感情甚笃。”
定国公闻言沉默了片刻。
甚笃,确实是甚笃,大庭广众之下当着来客便卿卿我我。
“我定为你与弟弟寻个好妻主,起码要上得了台面。”云锦辛道。
皇家人又如何,这种行径,只会叫人瞧不上,她虽是顶着个菡王的身份,可从没有谁看上过她,若是身上没有皇室宗族的血,她这样的人,早已不在这世上了。
“只是我不曾想,菡王今日会这般轻易的放过此事,”云锦辛思量道,“这酒囊饭袋,难不成还给我们下了套,她还有什么计谋不成?”
“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云梦泽温和的眸里透出冷色,“母亲,我们世家,总不能被她当做面团揉捏。”
云锦辛眸光偏移到书信的落款上,上面印着川安两个字:“吾儿言之有理,这天下,也并非她一家独大。”
半月堂内,姣郎还在哭啼。
“奴不敢擅自出面,恐碍了王夫的眼,可架不住实在思念妻主,还望妻主,莫要怪罪……”姣郎轻轻扯了扯她的绣着飞蝶的丁香色裙裾,带着极近的讨好,只差将面颊贴在她的云头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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