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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笑道:“乌草难摘,何况熬乌草甜汤费工费时,得隔水蒸炖,炉火还不能灭,要日夜看着,自然就贵了,因为不好做,就算当地人也不常吃的。”
“那老板也是这样跟我们说。”
两人就这样围绕着莘集村的话题,说得很是愉快。
花开久没回故乡,听见故乡近况,事事开心,哪家店的老板娶了媳妇,哪家店的姐姐嫁到外地,大水淹没的地方是否已经恢复,什么都想问个清楚,张贾虽然每三年来回一趟,但毕竟不是当地人,所知也不过一般,但即使只是这样,对花开来说,也几乎是久旱逢甘霖了。
两人直说到小春来报,小公子睡醒了,见不到夫人正在哭闹,花开才匆匆告辞。
花开回到别院,却见儿子在床上睡得熟呼呼,应该在染院的上官武却已经回来,正在换服。
她微觉奇怪的看了小春一眼,小春嗫嗫道:“是少爷要我这么说的。”
花开又转向夫婿,心中纳闷,但看他脸色不佳,也知道绝对没好事。
挥挥手让几个丫头下去,亲自绞了布巾,给他洗手脸。
“今日怎么这么早回来?”
“你倒希望我不回来了。”
“我哪有这么想。”花开被他无故一凶,觉得有点委屈,“我们是夫妻,这宅子我每天最想见的人就是你,怎么可能希望你别早回来,只是你平常都过午才归,今日却这样早,觉得有点奇怪罢了。”
上官武玥一肚子脾气,听她这么说,倒有点发不出来。
因为贵客在府,所以今日早早回来,原本想备船出游,却听永伯说,张贾一早便在鲤鱼塘边,煮茶看书,等他到鲤鱼塘,见到的却是自己的小娘子跟张贾相谈甚欢的场面。
下人说,是因为少夫人补好了荷包,张贾说想亲自面谢。
虽然合情合理,亭子里也有好几个小厮丫头,但小娘子笑语盈盈,那画面怎么看就是刺眼,于是吩咐小春过去说小公子醒了,先把她弄回别院再说。
一路上愈想愈生气。
她居然可以对着别人笑得这样。
真是……好火大。
小娘子拉着他的袖子,低声问:“你在生什么气?”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明明就有。”
“为人妻子自当要察言观色,即使何夫人教你不多,但有些道理不用人教,自己也应该要明白。”上官武玥神色不善的说:“既然看出我心情不好,就当轻声安慰,而不是追根究底让我心烦。”
花开闻言,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委委屈屈的说:“那我不问了。”
“你都问半天了,现在不问有什么用。”
她吸着鼻子,“外面天热,我让下人送点凉茶上来吧。”
“不用。”
“那--”
“我说了不用。”
正想说些什么,小繁盛却在这时候醒了,开始哇哇的哭了起来。
花开红着鼻子将小繁盛抱起,轻声哄着,抽抽噎噎的哼着以往哄孩子唱的那些小曲。
上官武玥看着看着,气,也知道自己说得过分,想道歉,内心的气又消停不下,微一皱眉,转身出去了。
“上官公子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咏诗笑说,“照咏诗看,这事情倒是再简单不过了。”
“简单?”
她胸有成竹的点点头,“非常简单。”
“那倒请姑娘指点。”
昨天跟花开发过脾气后,中午照样跟张贾至竹湖出游。
张贾久居京城,没见这等江南风光,自然大为赞赏,直至日落斜阳,一群人才带着侍从打道回府。
上官武玥便在书房里睡了,今日一早出来,仍觉得不舒服,想想便来寻咏诗,两人骑了马,在竹山上慢慢走着。
咏诗善解人意,自然看出他神色不快,旁敲侧击打听出来,先是觉得好笑,忍不住又点了点他乃“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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