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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家一直都不曾由他说了算过。
吴秀娥:“谁家分家都是长子占大头,其他兄弟自己出去谋活路。”
她故意很大声说给西厢裴二郎听,想让裴二郎因为害臊自请出户。
沈宁反唇相讥,“那是其他兄弟由大哥大嫂养大,而家里穷得揭不开锅,兄弟们留在家里也没地可种只能出去自谋活路。咱家原本有五十亩地,是为了供你读书才卖得只剩下十亩的。谁占便宜谁败家,自己心里有数。”
“你——”裴端有一种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感觉。
他和一个泼妇讲什么道理?
她听得懂吗?
她就是想要好处罢了。
吴秀娥也咬牙切齿指责沈宁,“你可真能颠倒是非黑白,明明是你撒泼不好好过日子。”
沈宁翻了她一眼,“别吵吵没用的,就说分家的事儿。十八亩地,分成三份,两亩上好水田归你和爹,我们不眼红,但是三亩中等水田我们要两亩,三亩肥旱地我们也要两亩,毕竟大哥不会种地,这地放你们手里不是卖掉就是佃给别人种。”
“你、你放肆!家里男人在,岂是你一个婆娘说了算的?老二,老二!”裴端又开始朝西厢吆喝。
沈宁却和裴长青说好了,裴端不敢动手,吴秀娥打不过他,他只需要默默支持她就好,一旦他出来,反而容易被裴端道德绑架。
甭管他说什么大哥欺负他,占便宜,那都不占理。
因为以前都是裴二郎乐意的,是兄弟情深,怎么现在突然不乐意了,要跟大哥算账?
所以他不能出来。
要沉住气。
裴长青也不想什么都不干,他突然发出震天的咳嗽声,又开始喊疼,头疼肋骨疼腿疼等等。
小珍珠以为爹真疼,吓得直哭,“爹,爹……”
小鹤年则配合哭起来。
裴母突然想起来,“哎呀,我忘了给二郎熬药,我去熬药。”
撒开老头子就慌忙走了。
再不走,她就要窒息了。
她一走裴父感觉空得慌,手里想拿点什么,好像能给自己力量似的。
他便又从门后揪了把早就处理好的稻草开始编草鞋。
裴端本来就气沈宁撒泼爹娘不管,现在看他娘跑了他爹开始编草鞋,这不是和稀泥吗?
他怒不可遏,压低嗓子咬着后槽牙道:“爹,说正经事儿呢。”
裴父也被他吓一跳,想说我说的也不算,你们分呗,你们怎么分我怎么认。
不过怕大儿子气出个好歹,他只好不编草鞋,就木呆呆地坐在那里。
不管裴端和吴秀娥被气得脸色发青发黑,身体哆嗦,沈宁清了清嗓子,“家里粮食没多少了,正好接上秋粮,到时候各家收各家的。我们真的宽容大度,不像你们那么斤斤计较,你们以前把家里细粮都吃了,我们不也没怎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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