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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怀风不知道,他轻飘飘一句话,在谢雨浓心里掀起多大的惊涛骇浪,他记得,他都记得!谢雨浓咬着下唇,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戚怀风了然于心,问他:“你是不是以为我都忘了?”
“没有……”
“你有,”他肯定道,“你肯定以为我把琴山上的话都忘记了,是不是?”
谢雨浓不再说话,心脏却咚咚直跳,他又想起那晚戚怀风的风衣,近在咫尺的怀抱,还有薄荷烟淡淡的带着凉意的尼古丁味。那个春夜里的梦和神秘芬芳,好像忽然被唤醒。
“小雨,我跟你的承诺,每一个,我从来没有忘记过。”
谢雨浓感觉今天的气温也许不止35度,也许有38度,40度,该死的空调一点都不顶用,他把洗手池的龙头打开,淋湿了手,再把手往滚烫的脸颊上贴。
“我,我知道,你别说了。”
戚怀风听见他那边的动静,料想他手忙脚乱,忍不住笑了:“怎么了?雨哥?”
“你怎么叫我——”谢雨浓问了一半,才想到那晚张之泠也在,于是更不好意思,“那是我同学。”
“我又没说什么。”
谢雨浓这才回过神来,他辩解什么!再多一句话他都说不下去,他匆匆说了再见,便挂断电话,手机滚烫,被他丢在桌上。他接水用双手搓了把脸,扭头看见电视剧里正在播那支口香糖广告,戚怀风牵着气球,对着镜头笑得月朗风清。
谢雨浓摸了把额头,自言自语道:“要中暑了……”
18“520”
那一天,气温确实达到过40度,只不过谢雨浓依然觉得自己中暑不是工伤,而是被“谋害”。
因为他中暑,又因为连日高温,王工索性把奶茶店关了几天。吕妙林心痛得不得了,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个土方子给他喝,喝完竟然还真的舒服不少。
谢雨浓一直睡,做了许多梦,混乱的梦境里,他一会儿八岁,一会儿十二岁,相同的是每一个梦里都有戚怀风的身影。那些梦像数只无形的手拨弄着他,不肯放他离去,这不是轻松的一觉,等他醒来,已经是半夜十二点,枕头都湿透了。
他打开手机,看到几条新进来的消息,除了张之泠和宋林的问候,还有闫立章的一条消息。
闫立章不是来问候他中暑的,闫立章是来告诉他,自己要去南京集训了。
艺考生集训是常事,到了高三上学期,艺术班基本都是空的,全都出去集训专业课了。闫立章自然也不例外,谢雨浓知道闫立章想考北京的学校,学表演的,都想着往北京去。
谢雨浓想了想,回了句注意安全。没想到闫立章还没睡觉,直接打了个电话来。
“喂?”
谢雨浓嗓子发干,勉强应了一声:“喂。”
“小雨,我要去南京了,我……”
闫立章迟钝了一下,似乎在思索自己要说的话,谢雨浓下意识感觉到他不是简单的寒暄两句。
“我想过了,我一定会考上北影,我知道,我知道戚怀风比我走得快得多,但你等等我,我一定会混出个人样来的,我的心意也不会变,你能不能再等等我?”
谢雨浓沉默地听着,忽然觉得有种悲哀,悲哀的是谁都知道自己喜欢戚怀风,戚怀风却不知道自己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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