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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特斯安德洛尼克斯（第8页）

艾伦

快走，别闹了！凭着好战的哥特人所崇拜的神明起誓，这一场无聊的争吵要把我们一起都毁了。唉，哥儿们，你们没有想到侵害一位皇子的权利，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吗？嘿！难道拉维妮娅是一个放荡的淫妇，巴西安纳斯是一个下贱的庸夫，会容忍你们这样争风吃醋而恬不为意，不向你们问罪报复吗？少爷们，留心点儿吧！皇后要是知道了你们争吵的原因，看她不把你们骂得狗血喷头。

契伦

我不管，让她和全世界都知道，我是什么也不顾的，我爱拉维妮娅胜于整个的世界。

狄米特律斯

小子，你还是去选一个次等点儿的吧，拉维妮娅是你兄长看中的人。

艾伦

哎哟，你们都疯了吗？难道你们不知道在罗马，人们是不能容忍情敌存在的吗？我告诉你们，两位王子，你们这样简直是自己讨死。

契伦

艾伦，为了得到我所心爱的人，叫我死一千次都愿意。

艾伦

得到你所心爱的人！怎么得到？

狄米特律斯

这有什么奇怪！她是个女人，所以可以向她；她是个女人，所以可以把她勾搭上手；她是拉维妮娅，所以非爱不可。嘿，朋友！磨夫数不清磨机旁边滚过的流水；偷一个切开了的面包是毫不费事的。虽然巴西安纳斯是皇帝的兄弟，比他地位更高的人也曾戴过绿头巾。

艾伦

（旁白）嗯，这句话正好说在萨特尼纳斯身上。

狄米特律斯

那么一个人只要懂得怎样用美妙的言语、风流的仪表、大量的馈赠猎取女人的心，他为什么要失望呢？嘿！你不是常常射中了一头母鹿，当着看守人的面把她捉了去吗？

艾伦

啊，这样看来，你们还是应该乘人不备，把她抢夺过来的好。

契伦

嗯，要是这样可以使我们达到目的的话。

狄米特律斯

艾伦，你说得不错。

艾伦

那么你们为什么要吵个不休呢？听着，听着！你们难道都是傻子，为了这一些事情而互相闹起来吗？照我的意思，与其两败俱伤，还不如大家沾些实惠的好。

契伦

说老实话，那在我倒也无所不可。

狄米特律斯

我也不反对，只要我自己也有一份儿。

艾伦

好意思，赶快和和气气的，同心合作，把你们所争夺的人儿拿到手里再说。为了达到你们的目的，这是唯一的策略，你们必须抱定主意，既然事情不能完全适如你们的愿望，就该在可能的范围以内实现你们的企图。让我贡献给你们这一个意见：这一位拉维妮娅，巴西安纳斯的爱妻，是比鲁克丽丝更为贞洁的，与其在无望的相思中熬受着长期的痛苦，不如采取一种干脆爽快的行动。我已经想到一个办法了。两位王子，明天有一场盛大的狩猎，可爱的罗马女郎们都要一显身手。森林中的道路是广阔而宽大的，有许多人迹不到的所在，适宜于暴力和奸谋的活动：你们选定了这么一处地方，就把这头娇美的小鹿诱到那里去，要是不能用言语打动她的心，不妨用暴力满足你们的愿望。只有这一个办法可以有充分的把握。来，来，我们的皇后正在用她天赋的智慧，一心一意地计划着复仇的阴谋，让我们把我们想到的一切告诉她，她是决不容许你们同室操戈的，一定会供给我们一些很好的意见，使你们两人都能如愿以偿。皇帝的宫廷像荣誉女神的殿堂一样，充满着无数的唇舌耳目，树林却是冷酷无情、不闻不见的。勇敢的孩子们，你们在那里说话，动武，试探你们各人的机会吧，在蔽天的浓荫之下，发泄你们的，从拉维妮娅的上享受的喜悦。

契伦

小子，你的主见很好，不失为一个痛快的办法。

狄米特律斯

不管良心上说不说得过去，我一定要找到这一个清凉我的欲焰的甘泉，这一道镇定我的情热的灵符。哪怕要深入地府，渡过冥河，我也情愿。（同下）

第二场

森林

[内号角及猎犬吠声。泰特斯·安德洛尼克斯率从猎者及玛克思、路歇斯、昆塔斯、马歇斯等同上。]

泰特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