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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夜无梦，好睡。

痛经的时间不会持续太长，应珑第二天醒来时，不适感就消退大半。她看看手机，九点多钟，但男朋友贴了便签：【上班去了，早饭在厨房】

打个呵欠，洗漱刷牙，慢吞吞下楼。

早饭在蒸锅里，南瓜米糊，自制饭团，两张小小的鸡蛋饼。

许图南对她现在的饭量已经有了足够精准的概念，做饭的时候稍微减少点分量，她就能多摄入几种。

本来饭量只有3点，他0.8×4就变成3.2了。

应珑坐下来，边刷手机边吃早饭。

习惯性第一个点进论坛，飘在版块首页的就是《818药师玲珑的上位史》和《仔细分析一下，药师玲珑到底有没有代打》。

哦豁。

她戳进去细看。

上位史没什么新鲜东西，大意是她先傍上铁马秋风，同时吊住铁老板的好兄弟北崖，一边和万老板眉来眼去，一边对月华大胆示爱，后面还和夜墨纠缠不清……总之，君临的男人都不干净了，都和她有过一腿！

玩家们在帖子下面冷嘲热讽：

萝卜条件：【哦，原来她是这样的女人】

你猜我是谁的谁的谁：【以前的八卦帖洗一洗就当新的发？】

关于取名字我有三点要说：【天呐，天塌了，她竟然是这样的女人，怎么没有人识破她的真面目doge】

一枕秋岚：【你是说几位老板捧出了九州最厉害的公会，然后每个礼拜花好几十万互殴？这和左手打右手巴掌有啥区别？】

玉米糊糊：【你一楼，我一楼，今天就送这个坏女人出道！】

辞雾：【既然有一腿，那有图吗？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看看楼主描述的那种场面[口水]】

代打的帖子就更整齐了。

兰色：【是的，她代打，我们都知道】

与真：【她代打是什么秘密吗？】

琛琛在啊：【都在论坛发广告了还有谁不知道这事？】

得得不哭：【代打就算了，还贵，我的雁过无痕啊[流泪]】

应珑笑了。

网游多撕X，换一个时间捶她，肯定有人乐意添砖加瓦，为弄死她贡献一份力。可粉丝们搞错了时间，现在，他们才是玩家集体的敌人，哪怕他们集中火力炮轰个别对象，也一样会惹来全部玩家的反感。

第286章大团结

论坛是九州的大本营，外来者就算买了号，披了马甲，也很难动摇九州玩家的群体感。

其他地方就没这么简单了，应珑打开微博就看到【#九州垃圾主播#】上了热搜。前者倒霉的是酒中剑、枫叶红和小菜一碟，活动时被分到秦国阵营的三个主播。

粉丝们对他们进行了惨无人道的嘲讽，并进行了深度扒皮。

然后，离谱的事情发生了。

酒中剑被扒出来已婚和女粉丝约炮，枫叶红以帮粉丝代练为由骗钱，小菜一碟同时和几个富婆聊骚。

老实说，他们锤得不算天衣无缝，但有迹可循，比如酒中剑的聊天记录，有不少露骨的词汇，枫叶红的粉丝提供打款记录和被拉黑的截图，小菜一碟的聊天截图是最多的，分辨是不同的女生头像，旁观者看了也要心生疑窦。

春山也没能幸免，被说成卖双插头，因为他总是和其他男主播卖腐，但私底下他也和女粉聊得很暧昧。楼新月一样，被嘲擦边女主播，全脸整容，和榜一睡觉，等等。

药师玲珑的谣言则又多了一条，和策划睡觉拿金武，这次就是她在游戏公司的金主为了捧她才安排的活动。

“九州玩家”是一个集体概念，抽象的概念不仅难以被针对，也会引发强烈的反噬，但具体的人不会。

世界上没有完美受害者，具体的某个人肯定有道德瑕疵，只要把TA拖上舞台，放在聚光灯下，一定会有这样或者那样的不堪。

说过的每个字，做过的每个动作，都将被逐一审视分析。

就好像古时候看杀头一样，赛博观众隔着网线，激情地参与进来，享受审判的乐趣。偶像粉丝也好，九州的普通玩家也罢，包括路人在内，都被这个破圈的扒皮大战吸引了过来。

这时候，很难界定什么样的吃瓜是猴子梳毛，什么样的是苍蝇闻着血腥味嗡嗡起舞。

很多所谓的八卦，就是当事人走投无路后剖开血肉，撕裂伤口，召唤苍蝇与敌人同归于尽。很多所谓的狗血，就是血淋淋的人性在舞台上相聚，戏剧化地呈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