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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石宽长得文弱,其实心里特别明白。
外面一闹起来,他见情况不对,便开始装病。
反正他自己也存了点儿粮食,大头还都放在了石头哥那儿。
正所谓手里有粮,心里不慌。
从山上随便采点儿草药,每天把自己身上还有院儿里弄得一股子药味儿。所有人都躲着他这儿走,就怕沾染上晦气。
有人时,时不时假声咳嗽一两声,更是让他病秧子的名声坐实了,就连官府来人最后都不到他这儿来了。
别人看他病病歪歪,不知道能活多久,对他又是避讳,又是可怜。可关起门来,石宽的日子过的还是很自在的。
就这样,石宽难得的过了段安静的日子,没人来骚扰,也没人来打他的主意。
可自过完年后,大伯家的人便时不时来他这儿看看,见他一直都好好的,也不怎么咳嗽了,哪像是要死的人。
所以就又像以前一样,只要登门便会顺走东西。
今天下午,石宽去捡柴火,回来时见院门被撬开了,进去一看,屋里院里被翻了个遍。
他把柴火扔到墙角,没来得及检查就见他大堂哥跑进来。
石宽的大堂哥石大郎没想到石宽这么快就回来了,愣了下,转身又走了。
石宽先到后院儿菜地,大石头下看了下他藏的银子,还好,还在。
又到柴房,厨房,检查他分做几处藏起来的粮食。
柴房里堆的杂物都被弄乱了,自然粮食也没了,厨房的更不用说。
现在开春儿青黄不接,谁家都没多少余粮,去年他的粮食没卖,他大伯也知道,明要石宽没给,这是趁他不在家,要搜他的家。
石宽想都没想先去找了村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说着自己的不易。
村长见石宽这孩子也确实可怜,身体看着就单薄,就藏了这么点儿粮食,没被流民搜刮走,倒被自己的大伯抢走了,能不委屈吗?
村长带着石宽到了石大伯家,石大伯一家倒是很痛快的承认,他们去石宽那儿拿了粮食。
石大伯厚颜无耻的说道:“宽子一直病着,这开春儿了也不见好,过段时间就得播种了,他这个身子骨也下不了地,干不了活儿,我便替他把地种了。”
村长:“那也不能把他的粮食都拿走啊,你让这孩子吃什么?”
石伯母:“村长别听他瞎说,他一人能有多少粮食,我们连地里的种子都替他出。要不然让他到我这儿来吃饭,我们就算再难,也能管他顿饭吃。”
想到以前在大伯家的那段日子,石宽心里都发寒。他就没在他大伯家吃过一顿饱饭,可活儿却是一件没少干。
“那是我爹娘留给我的地,粮食也是我的,你们为什么要到我家去抢?”
石宽的大堂哥见石宽敢对他爹娘这么说话,上去就要打他。
早就看他不顺眼,和石头那个犟种一样。
虽然有人拉着,可石宽还是挨了几拳。
石宽的大伯和大伯母一口咬定这是石家的家务事,让村长别插手。
还说当初石宽的爹娘肯定私下骗了老人不少的银子。要不然就他一个孩子,哪儿能一人支撑这么久,他们这是拿回自己的东西。
石宽这才急了眼,他爹娘都已经死了,还要被他大伯他们诬陷。
只恨自己没本事。
等看到石头高大的身影站在大门口时,石宽忍不住红了眼睛。
石头走到石宽跟前,拍了拍他的肩。
随后又转身对村长一抱拳,“麻烦村长这么晚还来替我兄弟讨公道,不过我大伯说的也对,这是石家的家务事,就不劳村长为难了。”
村长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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