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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情况特殊,我就以我们如今的局势开个头,还请各位帮我对上对子才好。”
一旁的楚云祯和杜承安都放下了酒杯。
徐圭言沉吟片刻,缓缓开口:“除夕本应家团聚,不想战鼓逼人来。”
楚云祯接道:“女子本是闺中客,此战却见女县令。”
梁念瑾笑着摇头,略一思索,接了一句:“功劳若锦烛辉映,转眼散尽徒留叹。”
这话虽是诗,却字字针锋,这不是明摆着说她身为女子再如何厉害,终究不过是昙花一现。再有功劳,最后还不是归家相夫教子。
徐圭言听罢,面色微变,却忍住未作反驳。
孟长瑜冷哼一声,放下酒杯,也作了一句:“江山须得男儿收,女子如何掌乾坤?”
这一句更是直接,将女子的功劳一笔抹去,言辞间满是轻蔑。
宴席上的宾客们皆是沉默不语,喜庆的乐器声听起来都十分聒噪,他们小心翼翼地看向徐圭言。
杜承安坐在末席,听着众人的争辩,一直未插话。这句诗出来,他仔细瞧了一眼徐圭言脸上的表情,而后拿起酒杯,低头抿了一口酒,嘴角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对眼前这场“文斗”感到趣味十足,却也没有要站队的意思。
徐圭言听罢,目光微沉,随即淡然一笑,举杯站起:“众位指挥诗才了得,徐某才疏学浅,不敢班门弄斧。但无论男儿女儿,想必都盼凉州早日平定。今日不如以此为愿,敬各位一杯。”
她话音刚落,举杯一饮而尽,语气虽平,却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宴席间一时寂静,随后有人端起酒杯回应,气氛才重新活跃起来。
杜承安在这个时候也说话了,抬起酒杯说道:“县令说得对。诗词再多,打仗还是靠刀枪。今日不如多喝两杯,别扫了除夕的兴。”
他随即站起身,岔开话题,与其他将领谈笑。
宴会在这场文斗中悄然散去。
宾客离席,杜承安起身跟上徐圭言,低声道:“我送你回去吧。”
徐圭言笑笑,“您有话在这里说便可,我本是县令,但近日没穿官袍出来,不太方便。”
杜承安看着她点点头,忽然说道:“今日宴会上的诗句听着倒是有趣。”
徐圭言冷哼一声:“有趣?不过是故意找茬罢了。”说着就要上马车。
杜承安轻笑道:“这些人不过是嫉妒,女子能做的,他们不一定能做得来。”
徐圭言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中带着几分探究,却也没再说话。
“县令,明日来军营吧,我们讨论一下进攻和反击。”
徐圭言不置可否地说:“那是自然,”她顿了顿,又说道:“对那些昆仑奴们好一些。”
“浮玉,是叫这个名字吗?”
徐圭言张了张嘴,最后说:“算了,这话当我没说。”
杜承安笑笑,眼眸一转,多了几分戾气,“你没话说,我可有事要问。陆县尉说,援兵到的那日你下了死令,不肯开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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