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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军已在城外虎视眈眈,若此时城内再生内乱,岂不是让敌人有可乘之机?守城之战,最忌内外不齐。若流寇藏于军中,暗通敌军,后果不堪设想。此事非小,若不尽快处理,恐防线未破,城中先乱。”
徐圭言觉得陆明川这个理由过于牵强,流寇最多不过二十多人,如何和城内的县兵人数相比?
这简直就是杞人忧天。
转念,徐圭言就想到了浮玉,她看着陆明川,这不难联想,如此紧要关头提出这种意见的人,肯定是有问题的。
“那你想怎么办?”
“我已经派人抓了潜入军中的流寇,还想明日升堂时,县令能为百姓主持公道。”
徐圭言笑笑,这是给她埋坑呢。
“好,明日再说。”
两人正说话间,彩云突然从外面跑了进来,脸色苍白,眼眶通红,连话都说不利索,她看到陆明川后,一下子慌了神,什么话都不说。
根据她的神情,徐圭言当下判断出浮玉已经被抓了,但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支开了彩云。
等陆明川离开后,彩云才说清楚了怎么一回事。
徐圭言不意外,只是陆明川出手这么快,她没想到。如果李林说的是真,再加上陆明川如此明显的行动,他叛变的事就八九不离十了。
她看着陆明川,两人嘴角都有不易察觉的笑。
徐圭言收回目光,看向秦斯礼,“你可认得他们?你可曾被流寇所劫?”
秦斯礼微微拱手,声音沉稳有力:“县令大人,我的商队确实曾经路遇过流寇,被流贼所抢。”
徐圭言皱眉,看着他不说话。
“秦郎君,你看你还记得是哪些人抢了你?”陆明川在一旁引导着问。
秦斯礼站到堂中,目光从浮玉身上扫过,又看向另一边跪着的昆仑奴,浮玉脸色一沉,低下了头。
所有人都看着秦斯礼,等着他的指认。
陆明川嘴角的笑压抑不住,他抓住了她的把柄,私藏流寇,这事儿可大可小,但只要在人心中种下一颗种子,无论是怀疑的种子、还是偏见的种子,总有一天,会生根发芽。
毁灭她。
“不是他们。”
浮玉缓缓抬头看向秦斯礼。
陆明川笑不出来了。
秦斯礼嘴角带着笑,淡淡地说:“不是这伙人,”他看向陆明川,“但我和他们确实有过一面之缘,”
“我在回城途中遇到了他们,他们不但没有抢劫我,反而遇到敌军时,为护我拼死搏斗。若他真是流寇,又何必冒死?”
堂内顿时鸦雀无声。百姓们面面相觑,陆明川的目光微微一凝。
但很快他便反应过来,“他们是昆仑奴,且身上有流寇的烙印,我们只要脱了他们的衣服一看便知。”
“那就看看吧。”
说完,几个士兵上来脱掉了所有昆仑奴的衣服,他们所有人背上都有一个流贼的烙印,除此之外,还有许多伤痕——鞭痕,烫伤痕,还有各种说不上来的伤疤。
“县令你看,他们不仅有烙印,还有打仗受伤的痕迹,肯定是因为经常抢劫而留下了疤痕。”
“不是!这些伤痕是被之前的主子打的!”有一个昆仑奴说,“我们没有伤害过任何人,抢劫,也只是劫富济贫,从不要人性命。”
“不要人性命?抢劫可重罪,你们抢了人的东西就是不对,”陆明川轻蔑地说,“本是贱籍,却私自逃跑,也违反了律令,罪上加罪,理应重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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