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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今,这些丑陋的疤痕只会更多。
卧室里,小夜灯并没有被点亮,黑色挤满整个空间。
那只翡红的玉镯被丢在床中央,在微弱的月光下凝着一点温润的光晕。贺月寻警告过少年不能第二次摘下玉镯,但郁慈偏要这么做。
呆坐了半响,郁慈红着眼,冲着黑暗低声喃喃道:“我不要玉镯了,也不要你了。”
几乎在话音落下的同一瞬间,房间的温度下降了好几个度。哪怕已经入夏,但郁慈还是察觉到了冷,他知道男人生气了,却仍旧固执道:
“你生气了也是一样的结果。不要了就是不要了。”
一只冷白的手蓦然掐住少年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贺月寻的脸从黑暗中显现,眸中凝着雪,语气平淡道:
“阿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哪怕男人的脸色依旧冷静,但郁慈还是从下巴传来的力道感受到男人此刻的怒火。平静之下是抑制不住将人吞噬的巨浪。
两人之间隔得很近,郁慈能清楚地看清男人的每一寸眉眼,一如初见时的清雅如画,泪珠将睫羽沾湿,漆黑而纤长。
如同破碎的蝶翼。
“啪嗒!”
有东西摔在地上碎开。贺月寻没有偏头,他清楚是红翡玉镯,甚至在少年掷出去的时候他也没有阻拦。
在清脆的碎裂声落地的那一刻,郁慈睫羽一颤,泪珠同时落下染得眼尾嫣红,他抬头看着男人,嗓音很低却很坚定:
“贺月寻,我真的不要你了。”
男人掐着他下巴的手依旧没有动作。但郁慈的确在他眼里看到了一瞬间与自己相同的情绪。漫长的寂静后,贺月寻嗓音很冷道:
“一样的玉镯,沈清越能找到,我只会找到更多。”
碎掉的玉镯不能复原,很多其他东西也是一样。郁慈下巴从男人冰冷的指间移开,这是他第一次对男人露出抗拒的姿态。
“贺月寻你也会自欺欺人吗?我不要你了,哪怕沈清越和贺衡都死了,我也不会和你一起离开。毕竟我滥情、花心、不负责,脾气也坏。”
郁慈没什么情绪地念出这几个词,泪珠却一滴滴落下,将下巴浸湿,鼻尖也很红。
“既然能看着他们去死,自然也不会和你待在一起。”
他细细哽咽了一下,“我一直都是一个很坏很坏的人。”
卧室内一片漆黑,连月光都不太照得进来,气氛缄默得令人喘不上气,至少郁慈是真的哭得有些喘不过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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