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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太后也怕塞了人过来被他整治,所以这钱,一是给双方的台阶,二是那两名庾氏子弟的买命钱。看样子,太后是铁了心要沾一沾军政了。
褚啸崖心想:人收过来,放在他眼皮子底下,还不是随他调配,白白便有八万两银子入库,何乐而不为?
他面上不显,故作沉吟片刻,方应允下来。
谢澜安就等他点头,转头:“允霜,泊船靠岸。”
褚啸崖一愣,气笑,粗声戛气道:“谢娘子这过河拆桥未免太快了,公事谈完,私事还未谈呢。”
“我哪里敢因私废公呢?”谢澜安轻道,剑眉英目间竟隐隐透出几分纯稚无辜的气质,让人近不得远不得,“太后还在等我复命。”
褚啸崖看得怔了。
他喉咙发痒,知道今日奈何她不得,笑了两声,紧盯谢澜安的双眼:“待本将军大胜,我欲向太后求一门婚事。娘子以为如何?”
“那也得先胜了不是?我等着大司马的捷报。”
谢澜安丝毫不以为意,下船前,她似想起什么,起身后回眸,“闻大司马爱美人,我亦惜花。以胡人头颅祭酒难道非天下第一等快意事,便莫伤美人心了吧。”
她的嗓音并不柔媚,清沉之中蕴含着流沙般的颗粒感。褚啸崖心驰神荡,眯了眯眼。
“好!既然谢娘子开口求情,褚某便破回例,此番大战不以美人佐酒了!”
岸边,谢阮二人到后,便目不转睛地凝视河中那条画船。
守在此地的肖浪带人来见礼,谢策诘问:“怎不跟在娘子身边?”
肖浪如今被谢澜安收拾得没脾气,颔首请罪:“娘子只带允霜,不让我等跟。”
片刻功夫后,那只孤横于湖心的游船开始靠岸。
阮伏鲸眼睛紧盯着扃帷严实的船窗,恨不得目光化作纤绳,将画船一口气拽到岸边。
终于,一道身影现身甲板,却是褚啸崖当先上岸来。
阮伏鲸注视那道魁梧嚣狂的身影,恨意顿生。
表妹那般精金美玉般的人,即使只是被这个人用眼睛看几眼,他想想都不能忍受。
他心头蓦然闪过一句话:彼可取而代之。
褚啸崖仿佛喝得很高兴,面带微醺,一脚踏上岸阶,靴下的土实微震。他不识得阮伏鲸,看见谢策,心知肚明他为何而来,笑道:
“谢郎君放心,某与谢小娘子相谈甚欢。对了,代褚某向令姑母问好。”
谢策文雅的脸上腮骨微棱,“不劳大司马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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