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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村长的说法,染上这种疫病就没有活路,当时整个村子急着搬走,因病死去的村民恐怕也没人敢处理,尸体是否会将病传染给旁人,也尚未可知。
说是寸步难行也不为过。
一路走来没看见邵挽,就连神识也没找到他的位置。郁危蹙着眉,走到一处荒废的院子里,轻轻推了一下,半扇发霉长草、摇摇欲坠的木门就咚的一声,彻底摔了下来。
积雪混着草屑,混成一种惨淡的色彩。看不清房里的布置,也没有那种奇怪的异香。
他踩着雪走进去,松软的雪立刻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将要进门时,好像踢到了什么东西。郁危愣了下,矮下身去,手指在雪中摸索片刻,摸到了一根蜡烛。
这与村长的说法不同,按理说,村里的人害怕疫病,早就将家里的蜡烛都扔掉了,不应该还有漏下的。
他站起身,听见身旁的脚步声,将蜡烛递给来人。谢无相接过,语气倒没有多么意外,问:“在哪发现的?”
“门口。”郁危道。
这蜡烛崭新,还没有用过,被雪掩盖,若不是他不小心碰到,兴许都发现不了。谢无相道:“去其他人家看看。”
郁危也是这么想的,点点头,将手中蜡烛放了回去。又辗转了几户人家,在门口找过一遍,无一例外都发现了一根摆好的蜡烛。
剩下的也不必再找了,郁危拍掉手套上沾的雪粒,若有所思道:“看来这应该就是那老乞丐摆的蜡烛。”
村长口中的老乞丐,被关在柴房后就逃了出去,之后整个村子都搬到了山南,没人再管过他的死活。如今看来,他不仅没死,还在村里人走后,在每家每户都放了一根蜡烛。
这其实是一个格外矛盾的点。村长说吃了蜡烛的人都会感染疫病,所以村民才会对蜡烛避之不及;但老乞丐却要千方百计地阻拦村民,仿佛如果没有蜡烛就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孟凛方才不知道去了哪,慢了一步跟上来,看见两人脚边的蜡烛,忽地皱了一下眉:“蜡烛?”
“两位,还是离它远一些吧。”他站在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看上去并不想靠近,“这个村的病劫,就与蜡烛有关。”
谢无相问:“何出此言?”
“我来之前,也调查了这个村子的疫病。”孟凛道,“这里的病劫会先让人以蜡烛为食,随后渐渐丧失五感而死,十分古怪。染病的那几家,无一例外都是这么出的事。若是不想染上,这里的蜡烛最好不要碰……”
话音未落,郁危已经捡起了那根蜡烛,抓在了手心。孟凛顿时连后面的话也忘了说,声音扭曲了一瞬:“你——”
“传言是真是假,总需要验证。”郁危轻描淡写地说,“你说蜡烛会引来病劫,既然这就是关键所在,那就用它把病劫引出来,彻底解决掉。”
孟凛紧盯着他,追问道:“那你说,谁来做那个饵?”
他自然是不会心甘情愿做饵的,谢无相也有风险。没有人比他这个死过一次的鬼更合适,郁危面无表情地晃了晃手里的蜡烛:“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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