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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柔光笼着孟时蕴半边脸庞,她翻看着信息,指尖在某处停住,而后她低笑了一声,将手机丢在沙发上:“资本方……是我那亲爱的弟弟。”她将最后二字咬得重重。“刚上的热搜。”宋韩拿起沙发上的手机,点开微博,给孟时蕴看,“孟少爷高调官宣新女友,咱们公司的小白花。”沈殊意。孟时蕴冷眼。“他们两个是怎么搞到一起去的?”宋韩一肚子火,坐在了沙发沿上,看着孟时蕴:“刚才沈殊意经纪人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好不得意。”“我也想知道,沈殊意怎么跟孟淮周那个蠢货搭上了。”孟时蕴呵笑出声。宋韩愤愤:“全公司都知道这个ost是你的,沈殊意之前不是看不上吗,怎么现在又来抢了?”“不是她想抢。”孟时蕴嗤,眼尾那抹红勾人,“是孟淮周想我不痛快。”宋韩沉默。他一向都知道孟时蕴不喜欢孟家人,也一直都不敢提。“算了。”半晌,听到身旁人传来这么一声,宋韩猛地抬眼:“什么,你竟然就这样算了?!”孟时蕴站起身,戴上墨镜,撩了撩头发:“我说算了,不忍了。”“我原本以为,灵长类动物和家禽没什么好沟通的可是现在,我想教小学生成人。”“孟时蕴……你竟然敢打我……孟时蕴到达位于半山的孟家老宅的时候,天刚下了雾,白烟潮润,将老宅都黏黏地笼进去,风也吹不散。她稳稳地踩了刹车,而后打开车门,将车钥匙丢给了在别墅门前等候的仆人,一路头也不回地直往主屋走。“那就是孟时蕴吗?”有佣人看着孟时蕴的背影,悄声问道。“嘘,小点声儿。”佣人身边的人扯了扯她的衣袖,“听张阿姨说,这位大小姐可不是个善茬。”佣人瘪瘪嘴,虽然不屑,但声音到底还是小了下来:“知道了……什么大小姐,又不是真的孟家人……”花园里树正萎靡,被湿气镇压,压得桃花半开未开,泛着青儿的尖儿上,有雾凝成的水珠落了下来。孟时蕴耳尖一动,但她面不改色,踏过大门,直接往里头的客厅一瞧乔玉正坐在沙发上,又是一副将哭未哭的模样。听见佣人的问好声,乔玉抬起头,似玉般白的鼻尖红红:“阿蕴……”孟时蕴眉梢一压,挂了霜。她刚从公司出来,正想去华乐找孟淮周,结果刚上车,乔玉就给她打电话,说自己回了孟家老宅。电话里的乔玉抽泣着,听得孟时蕴心头一颤。于是她踩着油门就回了这几年没回过的“家”。坐在乔玉对面的孟淮周也转过头,他抱着手,嗤笑一声:“哟,稀客呀。”佣人们不敢抬头。孟时蕴冷笑一声,走到乔玉身旁坐下,将包包往旁边一扔。“怎么说这孟家老宅我也住了七八年,不算客人吧?”她拿眼去觑孟淮周,释着讽色,“再说,孟家现在……好像有一半是我的吧?”孟淮周扯着笑:“你当初搬出去的时候不是说不会回来吗?怎么这么没骨气呀?”孟时蕴涂得娇红的唇张合,睨着孟淮周:“是是是,您小少爷天天没事干,这不将你后妈请回来了,我可不就得跟着过来吗?”“谁认她是我后妈!”孟淮周一点就炸,原来靠着沙发的身体猛地向前倾,他指着乔玉,“她一个销金窟出身的人,能踏进老宅都算我爸瞎!”乔玉眸光一闪,又开始抽泣。“孟淮周,你脑子是进过水游过鱼,还是跳过青蛙走过驴?”孟时蕴喝了口桌上的茶,将白瓷杯轻轻放回茶几上,落得一声响,她敛下躁动的情绪,出口却毫不示弱:“我妈,跟你爸,是领过结婚证的合法夫妻,这也需要我提醒你?”孟淮周呸了一声:“如果不是我爷爷去世了,你妈能进我们孟家的门?我呸!”“所以你请我妈回来这儿,就是为了娘们唧唧地秀你那负数的智商?”孟时蕴靠着沙发背,冷眼,“还是你这柿子不被捏几下就不舒服?”孟淮周噎了噎,他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孟时蕴的意思:“你在这儿绕口令呢?”他翻了个白眼,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没好气地续道:“是你妈莫名其妙来这里一坐下就哭,吵醒我睡觉,我还没向你们讨精神损失费呢!”孟时蕴微不可察地怔了怔,她转过头,看着乔玉,轻声:“妈,到底怎么回事儿?”佣人蹑手蹑脚上前为他们添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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