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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澎咬咬牙,又问:“山先生,我自问待你不薄,你为何如此对我?”
衡玉平静道:“待我不薄吗,祁大人许诺贺家主要折辱我的手下,这就是你的待我不薄?派人严加监视我,在我治风寒的药里下了能加重病情的药,这就是你的待我不薄?祁大人,你我之间一直在相互算计和利用。”
她为人做事的原则,素来是人敬她一尺,她回敬一丈。
但从一开始祁澎与她结交的目的就不纯粹,只是因为她忽悠话术了得,才让祁澎对她消了些戒心。
祁澎的表情顿时比哭还难看:“你居然都知道。”他输得不冤啊。
衡玉点头:“若是换个时间境遇与祁大人相识,也许我会与祁大人成为忘年交也说不定。”
“是祁大人先出手谋害祁珞和冀州牧,如今落到这般下场也是咎由自取。权势之争,成王败寇,不过如此,愿祁大人好自为之。我问过冀州牧,他允诺不会祸及你的妻儿。”
见过祁澎,衡玉又去见了贺家主和贺瑾。
这一天里贺家父子两滴水未沾,听到外面传来的脚步声,贺瑾跑到牢房大门。认出提着灯笼过来的人是衡玉后,贺瑾脸色微变。
“将门打开。”衡玉吩咐跟来的衙役,又让祁珞秉退所有闲杂人等。
锁被打开,衡玉推门而入。
“你要做什么?”贺家主厉声道,“我现在虽然闲赋在家,不是朝廷命官,但你们不能随便对世家家主动用私刑!你们要置律法条例于何处!”
衡玉抬手鼓掌。
下一刻,侍卫长他们提着几桶冷水,狠狠朝贺家主和贺瑾泼过去。
这大冷天的,突然被冷水泼中,贺家主和贺瑾都懵了。
“别介意,在谈话之前,我想先让你们清醒清醒。”衡玉笑得温和有礼。
贺家主抬手,恨恨将脸上的水渍全部抹掉:“山先生,你我无怨无仇,我实在不知这段时间里你为何苦苦相逼。”
有人搬来一张太师椅。
衡玉坐在太师椅上,一只手搭着扶手,另一只手支着下颚,好整闲暇地凝视着这两个丧家之犬。
“折断他们的腿。”
话音落下,骨头错位的声音响起来时,两道惨叫声也此起彼伏。
看着贺家父子两抱着腿、身体颤抖的样子,衡玉笑道:“我这些年时常在想一件事,不知道贺家主能不能为我解惑。”
贺家主猛地抬眼看她,猩红的眼里带着满腔怒火。
“我在想,我祖父自尽时是何等绝望,而我小叔在火场里爬不出来时又是何等绝望。你们现在体会到他们的一二分痛苦了吗?”
贺家主脸上的怒火彻底凝滞。
他仿佛呆了一般,过了许久,他的嘴唇剧烈颤抖起来:“你……你是……”
“容家遗孤,容衡玉。”
话音落下,贺家主满目仓惶,贺瑾难以置信,至于侍卫长等容家侍卫,心中却泛起淡淡悲戚。
终于!
他们终于熬到了这一日!
很快,他们家大小姐在外行事,就不需要再以‘山先生’的名头了,而是可以堂堂正正道出自己的身份。
“你居然是山先生,这怎么可能?”贺瑾猛地大喝出声。
衡玉语气冷淡,直接扒开他的脸皮:“你如此难以置信,是不相信我还活着,还是没想到将你如蝼蚁般踩在脚下的人,是你曾经弃之如敝履的未婚妻?”
“你们机关算尽,最终不过如此。”
对付贺家人来说,身体的疼痛远不及直接诛心来得痛。
衡玉歪了歪头:“你们清河贺家求的,是满门富贵,是权势,是地位。清河郡就在冀州里,自今日起,你们清河贺家全族人的前程和命运,都落在我手里了。”
在贺家主和贺瑾恐惧的目光下,衡玉补充道:“不过你们不会孤单,乐家祖籍也是清河郡。就算有雍宁帝庇护,他们也终会成为丧家之犬,步了你们贺家的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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