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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烫掌心顺着腰线寸寸上移,襦裙在游移的指节下皱成春水,季瑶被逼出细碎呜咽:“当真…只是喂了鸽子…”
烛火在晏琛眼底淬出金芒,他掐着腰肢将人抵上桌案。
光影忽明忽暗,映出季瑶洇红的眼尾。
“明日试周礼…”她被迫仰头承接暴烈的吻,断断续续呢喃:“我能不能去…”
季瑶在眩晕中瞥见铜镜,自己发间步摇早已散乱如雨中残荷。
她永远不知道这副含露海棠的模样有多致命。
他碾过她红肿的唇珠,“戌时前归府,多一刻……”未尽的话隐没在唇齿中。
季瑶蜷起指尖抵住他胸膛,与他隔开了距离,“王爷连日案牍劳形,想必也乏累了,不如早些安歇吧。只是不知,需不需要臣妾恭送王爷回房?”
她自是知晓,晏琛诸事缠身,王府内务,桩桩件件皆需他亲自过问,劳神费力。按照平常,他总会歇于书房,图个清静。于她而言,这般倒也正合心意,晏琛离她越远越好。
晏琛钳住她下颌,这双眼睛望他时总噙着潋滟春水。他忽然暴起将人拦腰掼在榻上,帷帐轰然垂落。
“不必送了,今夜,我便在这儿住下。”
他慢条斯理扯开腰带,锦衾下的身躯骤然绷紧,季瑶慌了,支支吾吾回道:“今…今日恐怕…”
还没等她说完,晏琛大手扯掉季瑶身上唯一遮拦的毛毯。
…
屋内烛火依旧明亮,雕花木窗桕将窗外的夜色轻嵌其中。
红烛残泪堆聚,烛芯已烧至尽头。窗外,天边泛起鱼肚白。
季瑶强撑着起身,刚一动弹,便觉浑身酸痛不已。
床边,锦衾凌乱,余温已散。
季瑶抚过枕上凹陷的痕迹,指尖微颤。今日是孩儿周岁宴,晏琛破例允她赴外院参宴。
她对着铜镜细细描眉,“湛家那位,今日递帖子说来了吗。”
“还没有。”
季瑶停下手,放在手边的玉簪不慎滑落,碎成两截。她怔怔望着地上残玉,忽觉这或许是个不祥之兆。
思绪回到那天廊下,悬着的铜铃被风撞出细碎清音。
湛爰知指尖蘸着冷茶,在案上勾画命盘,茶渍在宣纸上晕开,“姑娘可见过戏班子里的提线傀儡?”她抬眸望向季瑶,眼中似有星河流转,“丝线牵在班主手中,一举一动皆不由己。”
季瑶低头看去,只见茶渍勾勒出的命盘中央,赫然写着自己的生辰八字,周围缠绕着无数细密纹路,如同戏偶身上的丝线。
“你便是被朱笔批命的戏偶。”湛爰知指尖轻点命盘,“而晏琛与白幼怡……”她蘸着茶水在命盘两侧勾画,绘出两个并肩而立的人影,“才是命簿上金墨勾勒的良缘。”
命格既定,强求不得。
一滴墨渍洇透了宣纸,湛爰知垂眸,“季瑶,你便是这团墨渍里生出的蛾子。”
当时只当是方士妄语,直到白露那日。
季瑶才猛然惊觉,自己竟真如湛爰知墨渍绘就的蛾子,扑火的轨迹早被卜算得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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