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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之前是以天君时的邵昊谨来衡量,觉得完全符合采花魔的条件,忽略了此时的邵昊谨,虽说资质底子在,但少年目前瘦弱苍白,即便有魔族血脉加持,眉眼间带有锋利的锐气,比起及冠年岁,依旧缺乏了很多东西。
岁祖月迟疑道:“你行吗,别落选了。”
邵昊谨面色阴沉的受完审视,听闻这话,嗓音冷硬,“不行你找别人去。”
岁祖月一时没想到还有谁能替代,毕竟前世,她带着神殿那些少年门徒,全被采花魔当成炮灰了,连采花魔老巢的门槛都没摸到。
邵昊谨看到她认真琢磨后摇摇头,意味不明的冷哼一声。
他拿过灵石,瞥了眼岁祖月身后,“你身旁那个不行吗。”
岁祖月一愣,反应过来瞪圆了眼,她回头看了下,旋即拧了拧眉,脆生生的嗓音带着坚决。
“当然不行,”
邵昊谨揉搓灵石的手指一顿,刚意外抬眼,就看到岁祖月回过头,脸上没了一贯的散漫随意。
“不行,”她脸上露出甚少出现的肃穆与认真。
“很危险,真被占便宜了怎么办。”
邵昊谨面色一寒,半晌,深邃的褐眸犹如凝了寒霜,冷冷笑了。
懂了,那少年就是一捧圣雪,一轮天边皎月美如玉,干干净净的谁都不许沾染,他就是一摊烂泥,谁都能踩两脚。
邵昊谨五指将冰凉的灵石攥进手心,紧紧握着,眼神晦暗的盯着岁祖月,又看了眼不远处的慕相玄。
好,他等着她的白月光哪天变成污泥。
看她到时有何话说。
邵昊谨带着侍从,头也不回地下了界,岁祖月站在落凡台边,眉梢不解地挑了挑。
好歹与邵昊谨相处多年,她能看出少年极其的愤怒。
莫名其妙。
恼什么,她说的是事实啊。
慕相玄自幼与世无争,安静的待在自己小院子里,为何要卷入外界这些乌烟瘴气,采花魔与他又无关,为何要他冒险。
岁祖月瞪了瞪下界的残影。
还想拖慕相玄下水,做梦,想的美。
瞪完残影,岁祖月打算回神殿休整一番,挑些得力门徒,随她下界捉拿采花魔。
神殿与天宫,同在仙界白玉京地界内,只是相隔甚远,岁祖月回去的路上,在玉京繁闹的集市里,买了些糖粘和点心。
到殿门长阶时,快吃完了,她擦擦嘴角,蓦然想起昨夜吞下的丹药。
“那是什么。”
“毒药。”
岁祖月嚼了嚼软糯的青团,嘴里含混道:“你觉得我信。”
慕相玄侧过头:“太过信人,不是好习惯。”
岁祖月深以为然,前世她就是这般栽的。
但此次不是。
“寻常下毒,只有两个目的,一个出于报复,致人死地或中伤。另一个,则是出于某种目的,用解药来威胁中毒之人。”
隐隐看到殿前走出一群门徒身影,岁祖月转身,将剩下的甜点塞到袖里。
她低着脑袋,边塞边分析道:“你给我下毒能做什么,若要置我于死地,换个别的方式更简单。”
慕相玄停下脚步,看着她乌黑的发顶,“说不定是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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