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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熠望着白婳离去的背影,神色幽深,意味不明。
送走白婳,看着马车轱辘在雪地里留下的两道并行印记,沈熠看了无白一眼。
无白很机灵,迅速垂首恭敬道:“禀主子,护送郡主归家的暗卫已安排好,不会叫郡主发现。”
沈熠面色冷峻,面具下的脸微微动了动,薄唇轻启:
“可以动手了。”
无尽黑夜没有尽头,幽暗无底。
月色下两抹身影快速从一个个屋顶掠过,轻功如飞燕,无声无息地隐于暗处飞快行进。最终稳稳落在一处装潢普通的王府顶上,玄色夜行衣与瓦片浑然一体。
沈熠轻手拿开一枚瓦片,顺着缝隙向下看去。软榻上躺着的正是九王沈昼。
沈熠袖间微动,一针细不可见的银针快速飞出,正刺入沈昼脖颈。
但奇怪的是,银针刺上表皮的瞬间,却突然变软。犹如一只细虫,扭动着钻进皮肉里。
床上的沈昼似是睡得很不安稳,眉心紧皱,挠了挠脖颈,又睡沉了过去。
新年伊始,万物复苏。
这一夜注定不平凡,这一年注定风起云涌。
翌日清晨,大理寺内,又添证人,再审太子一案。
堂下南月跪倒在地,涕泪交加地控诉。倔强抬头,毫不畏惧地指认裴瀚辰,含泪颤声道:
“就是你骗我为府做奴,将我拐至太子府,害我受尽苦楚,你不是人……”
裴瀚辰瞧着眼前这位女子颇为眼生,眼珠滴溜一转,梗着脖子反问道:
“你怎知是我?你有何证据。公堂之上休得胡言,可莫要为了诬陷我,连和看守私通都编得出来。啧啧啧,如此不知羞耻之人,如何能信……”
裴瀚辰扭头望向公堂之上,大声喊冤:
“奸出妇人口!我未曾做过叫我如何认,求大人还我清白,我堂堂国舅之子何至于此,何至于此——”
惊堂木啪的一声摔在桌面,十三王爷沈晏神情肃穆,庄严开口道:
“既是国舅之子便须得严于律己!早不将你亲生女儿涉足险地,也不会害幼女惨死,你也至于是现如今这般境地。”
沈晏顿了顿,眼眸中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接着正色道:
“公堂之上莫论出身。我沈晏,只认公理,不认官职。
任你是谁,该认罪便得认罪,该伏法也须得伏法。有何冤情要申要诉,见了证人,再同本官说上一说!”
沈晏不怒自威,一番话铿锵有力,压得裴瀚辰缩下头去,不敢再言语。
门外衙役高声喊道:“传证人徐荣上堂——”
一个小厮打扮的男人上堂来,迅速跪倒在南月旁边。瞧见南月时神情似是异常激动,但未言语,还是先遵着规矩自报家名:
“小人名叫徐荣,先前于太子府内当值,任看守一职……”
“说清楚!看得何处院落,平日里都做些什么,是否参与了对被关押之人的殴打残害?”沈晏厉声问道。
堂下徐荣被吓得语不成句,紧紧贴着地面跪趴在地。缓了又缓,才颤声开口道:
“小人,小人未曾害人……小人是曾负责关押被拐来的女子,但小人未曾残害那些可怜女子!”
徐荣用力咽了咽口水,快速大口喘了气,接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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