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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显然说的不是桑褚这位副指挥使。
既然人没到,这人如何神秘什么秉性暂且不提。
眼下。
兜来兜去,口舌白费,还是兜回了原点。
苏聆兮没打算让话题停滞不前,她时间有限,不爱做无用功。
“这样。”
苏聆兮端着茶盏,学他们似的转身倚着桌角,姿势从容,连双肩都放松地落了几分,眼角微弯:“我还以为在除妖一事上,你们早有决意,能够给我确定的答复。”
话说到这,多少都带点咄咄逼人的意思了。
桑褚眼尾笑意敛收,他侧首:“帝师不请自来,我以为是要好言相商,现在看来,并不友好。”
“不请自来么。”苏聆兮将手里揣了小半刻的茶盏撂回桌上,笑了下:“我觉得我来北院,正合你们心意。”
她反问:“怎么?难道你们不想见我?”
她的语气太熟稔了,同方才上来公事公办的语气完全不一样,像朋友间无所谓的调侃,绝对称不上不友好。这让屋里两三人眼神交织碰撞,惊疑不定。
实际上,这只是相安无事的表象像面纱一样被人挑开,不过挑开的那人深谙谈判之道,揭短时亦用笑吟吟的姿态罢了。
苏聆兮刻意晾着这些人十几天,忙是真忙,但没忙到挤不出时间见一见想见的人。眼下时局不定,变化太多,她身在漩涡中心,谨慎的想要确认的事自然不少。
这支精锐来人间的目的是否只有除妖一件,便是她首先要确认的。
连溪柳都知道她出自浮玉,几次三番露出欲言又止的神色,她自己又岂会真不做任何准备。
苏聆兮右侧十几步的位置站着个金鸡独立姿势的女人,瘦瘦高高,好似常年睡不好,眼下挂着两团乌青,说话冲得很:“你什么意思。”
“噢。没什么意思。”
苏聆兮上下睫毛阖了下,像被什么呛到了,偏头闷闷咳了声,才回:“就是想问问,监视帝师府这些天了,想做的事做成了吗。”
“收到的答复令诸位满意吗?”
这回屋里真正安静下来了,针落可闻。
温和的人变得严肃,吊儿郎当的人也收起了直抖擞的脚尖。
她的突然发难没什么气势,正因如此,愈发分不清是她真知道了什么还是信口开河来炸他们的。
从进屋起苏聆兮的视线就没长时间落在一个人身上过,往往只随意扫一两眼,还没她看那个茶盏看得仔细。事实上,在进这间屋子前,这里每一个人的画像都摆在她案桌上过。
她知道坐在窗边,绸带束发的青年叫余临安,有一双化腐朽为神奇的手,会扎纸,会扶乩,会做人傀。话多,咋呼。
知道小女孩叫白绡,年龄是真小,过了年才算十二,总随身挎一个小玉筒子,长宽两三寸,筒子里装着特制的仙香,修习点香术。
也知道那个毫不客气冷声问她什么意思的女子叫霖玉,总是白天睡晚上醒,昼夜颠倒,在队里独来独往,对谁都没好脸色。她身法十分出众,总是上一瞬还在,下一瞬影子就到了百米开外。这人修习的路子有点怪,据溪流分析,偏向追踪与伏杀。
还知道桑褚脾气好,待人温柔有礼,很多刺头与镇妖司官员的碰撞都是他在中间缓冲安抚才平息下来。
在朝为官这么多年,苏聆兮不知见过多少难缠的人奇葩的事,揣度人心的本领登峰造极。
这些天她明里暗里丢过许多选择给他们。一如今夜她问他们是她来北院,还是他们去南院。
一般来说,也就来与去,见与不见这两个答复。
徘徊在帝师府外的那些人足以证明,这些人一定是想见她的。
所以苏聆兮对溪柳说,如果是她,她会主动。既然想在别人身上窥探些什么,主动是最好的,尚能掌握一些主动权。
要么不见。毕竟浮玉高傲,下值早,朝廷官员在他们那没什么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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