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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玉绯将书放进竹筐:“怎么,还要搜身?”
壮汉挠挠头:“别,这不是担心兄弟伙们白跑一趟吗?”
陌玉绯往外走,于这群人擦肩而过时停下,偏头道:“这石室中,或许还有玄机,诸位自便。”
白鸽接受完投喂,意满离,书信到慕瑾手中时也才过了一日,他取出书信展开,两片鲜红色的花瓣掉出。
经过长途跋涉,花瓣失去水分变得蔫软,但并不影响它传递情感。
除了那句问候,陌玉绯说旌南峰的花开的很好,便向他寄来几片,如此也算是共赏春景,不会辜负种的那些花。
慕瑾失笑,他摩挲着皱皱巴巴的纸,纸上还浅留着金疮药淡淡的气味,并不明显。
她受伤了啊。慕瑾抚着“安好”两个字眼,眼眸里情绪渐渐变得不真切。
“你说你要告假?”
学堂,某花甲之龄的夫子声音不受控制地放大,沿途的学子们纷纷侧目,三三两两围在一起偷瞄议论。
慕瑾拱手行礼递上告假书,他虽弯腰姿态放低,但语气不卑不亢,没有拒绝的余地。
“还请夫子恩准。”
“你可知明年便要科考了,什么事要比功名重要。”
“世间万般,皆比功名利禄重要。”
他一副淡泊明志的模样,让老夫子气得揪断了胡子,但语气却莫名放缓了不少:“狂妄自大,有你后悔的时侯。”
“多谢夫子。”
这边的动静瞒不过其他人,有人或鄙夷,有人或憧憬,人群中唯有一人面上毫无情绪,他长身玉立,孤高冷漠,听到慕瑾从身边经过,说了一句:
“哗众取宠。”
逸群之才,大概生来敌对,原本一人鹤立鸡群,有了对手后,所有光彩便要分人一半。
慕瑾并未有与人争抢之心,但自从入了这书院,这位宋家公子便要时不时挤兑他,有时说他孤高自负,有时说他助纣为虐,有时说他善恶不分非君子。
他不是不知道原因,但也不屑于解释。
宋温瑜,说到底也是个可怜人。
旌南峰,气候变化多端,清晨还风和日丽,傍晚时便下起了瓢泼大雨,泥水汩汩流淌,像是汇成了溪流,将所有人围堵在此地。
那群人最后自然是没有在石室中找到什么,陌玉绯推开窗户坐在软塌上,翻看着带回来的书籍,雨珠溅在窗棂上,又弹起飘落在她的脸上。
微微凉,但陌玉绯挺喜欢这种感觉。
书上写的不是什么正经内容,不过是些文绉绉的情诗,酸腐,露骨,让人看了反胃。
而陌玉绯之所以还在看,是因为情诗的落款恰好是那位死去的押粮官。
而情诗写给的对象,暂不得知。
情杀?按照押粮官刚回京都便迫不及待找美人的性子,这个理由或许也算合适。
正想着,窗前忽然掉下瓦片,陌玉绯放下书,身侧的剑不动声色拔出些许距离。
“砰——”
随之掉落的还有一个瘦弱的身影,少年身上的夜行衣被雨水浸透,紧贴在身上,他歪歪扭扭艰难地爬进窗户,一抬头对上一双似乎含着笑意的眼睛。
陌玉绯换了个坐姿,在书的遮挡下暗中将剑推进剑鞘:“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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