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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浩不耐烦地打断他:“还有什么不过?你们不会看地图么?珈蓝谷通往南边蓝州地界,难道不算南边的范围?你们自己多管闲事,跑到我们这边了,难道还是我们的错?”
那名解释的弟子碰了个钉子,只得摸摸鼻子,试探道:“……那不然,我们走,把这里让给耿师兄?”
他表面委屈,队伍里的人却都喜形于色,这神庙如此棘手,能有人接手,那真是天上掉馅饼,瞌睡送枕头,求之不得的大好事。
耿浩挑挑拣拣,找了个椅子让人擦去灰坐下,自己悠闲地往上面一窝,摇着扇子漫不经心道:“你们走。你当小爷傻吗?看看你们,呲着个大牙,笑得眼睛都快不见了,怎么,这个邪祟扎手,你们解决不了,让小爷来接盘,你们看我长得像冤大头吗?”
耿浩全程扇子都没有离手,佩剑大约嫌重,也丢给小弟拿着了,自己一副骨头都被酒水泡软了的浪荡公子模样,没想到还挺敏锐。
众人没料到这个草包还不好糊弄,都尴尬起来,连声反驳,称绝无此事。
“那就简单了,既然能解决了,你们将邪祟处理了,成绩记我们名下。”
他说得如此理直气壮,大家都目瞪口呆,潘尘道:“这里既然是耿师兄的地盘,我们让给耿师兄,也该你自己料理才对,若是我们料理了,那也该是我们的成绩。”
“大胆!不就是因为你们失误,才累得我们白跑一趟吗?你们犯这么大的错,还不知道悔改么?”
耿浩身旁一个狗腿往桌子上一拍,大声呵斥。
这边队伍的人面露难色,唯独任名兴奋异常,迫不及待跑到耿浩这边,低头向耿浩耳语一番,大约就是告这个状,然后得意洋洋站在耿浩身后,旗帜鲜明地表明了自己立场。
——我和你们,可不是一伙的。
耿浩知晓原委,愈发觉得自己可真是有先见之明,翘了个二郎腿,舒服地靠下去。
“怎么回事?到底能不能解决,这么点小事都解决不了,要你们有什么用?还等着我来帮你们擦屁股,算盘有够响的啊。”
他说这话时的语气,和从前在山上威胁兰危时一般无二。
这人似乎向来如此,狂悖,霸道,贪婪,凶狠。
若要除去,却又时机未到。
兰危正听得皱眉时,忽听背后一个声音甜甜道:“哥哥,这个人头发长得好快,我去看看有什么玄机,为什么半个月就能长这么深。”
说罢震翅声远去,只留下一道轻微的风。
耿浩还在侃侃而谈,指点江山:“你们这么没出息,简直是给我们燃青峰丢人。你们说说,月白峰有顾易,有谢忘归,钟渝,有那么多人才……咱们燃青峰,怎么就只有你们这群草包呢?!若是有自知之明,趁早自动请辞,下山走人,别给咱们师父添堵了。”
他说得这么难听,这边队伍的人都听不下去了,可这事却反驳不了,他们确实对这个东西束手无策。
只有兰危一人在阴影之中,缓缓放下自己的剑,淡淡:“如此说来,耿师兄一定可以手到擒来了?”
耿浩瞄了他一眼,随即冷哼:“我当是谁,原来是走后门进来的废物,这里有你说话的份么?”
兰危:“师出同门,人人都说得话。”
言下之意,都是同一个师父名下的,能有什么区别。
看他竟然还敢顶嘴,耿浩拍着扶手大怒:“你是什么东西,真以为侥幸进了师门,就可以和我相提并论了么?!我早晚有一天,要将你赶下山去!”
他话音刚落,忽然发现对面的队伍全变了脸色,却不是难堪耻辱,而是明晃晃的好笑,想笑而不敢笑,就连兰危冰凉的眼眸里,都有两分笑意。这时一阵风吹进来,他头皮一凉,这才反应过来,抓着光秃秃的脑袋哀嚎一声:“谁?!!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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