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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熊婶提着袋子出来,“来,另外三份。”
开晴接过袋子,“我替大家谢谢你。”
白熊婶摆摆手,“这有什么!”
“我还有事得麻烦你呢。”她又说。
“是擦昨天还没擦掉的颜料吗?我收完租就来帮你!”开晴主动说。
白熊婶摇头又点头,“是擦颜料,但不仅是昨天剩下的。”
白熊婶将围裙摘下来。
被围裙遮挡的胸口腹部沾上了更多的颜料,几乎整个前身都是红色。
“太对不起你了,又出现新的颜料了。”白熊婶语气低落。
开晴瞪大眼,怎么多了这么多!
昨天的辛苦瞬间白费带来的悲痛让她没留意到白熊婶用的字眼,是“出现”新的颜料,而非“沾到”新的颜料。
她叹口气,盯着这一大片深到发黑的红色,想着怎么下手比较省力。
看着看着,开晴双眼有些发花。
发花的双眼中,这片发黑的深红颜色变浅,带着浓浓的腥味,滴答滴答地顺着白熊婶的身体往下流。
进屋子
嗒、嗒、嗒。
腥味越来越浓,肉眼可见,那不是颜料,是血。
鲜红的血小溪般顺着白熊婶毛发往下流,再从不堪重负的毛发上重重砸向地上。
白熊婶却浑然不觉身上的变化。
“颜料突然就变多了,真糟糕,怎么突然这么多颜料呢?是在哪沾上了吗?你帮我擦掉颜料之后我都在研究做曲奇,没画画呀。”
开晴捏紧装满曲奇的不算沉的袋子。
那是她和白熊婶刚产生的那微小信任度的重量。
“是不是画了,但你忘了?”
话说出口,开晴才发现她的声音如此干哑,震动的声带发出的声音像用砂纸和墙壁进行摩擦。
白熊婶一顿,想到她那差劲的记忆,确实自我怀疑起来。
“没画吧?画了吗”
白熊婶探头回屋里确认,“家里没新的作品,确实没画,难不成是画外套时沾上的?”
语毕,滴滴答答的血重新变回了颜料,好像刚才看到的血只是开晴的错觉。
但她笃定,那绝对是血。
昨天白熊婶根本没沾到颜料!
她强撑着扯出笑,“看来白熊婶你下次画画也得穿上围裙了。”
白熊婶深有同感地点点头。
“等我送完曲奇,吃完早饭再回来帮你擦颜料吧。”开晴说。
就算那是血,她也要给白熊婶擦干净。
虽然擦掉颜料是她主动提出来的,可白熊婶确认她能擦掉颜料后,对擦掉颜料产生了执着。
这是不是意味着,擦掉颜料可能是白熊婶的请求?
开晴和白熊婶道别后往302房走,注意力集中在后背,她后背的汗毛竖了起来,头皮也跟着发麻,等听到301房的关门声,她前进的脚步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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