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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为何!”
薛含雪不解的走向薛炎胜:“可是凌霄哥哥做什么惹爹爹生气了?”
“我听下人说,今儿凌霄哥哥来了府上,似乎还受了伤,到底发生了什么?”
说起这个,薛炎胜心里便又一团火:“他如今已然是个废人了,你再同他来往只会耽搁你的下半生。”
“什、什么……”
薛含雪骤然得到这么个噩耗,不可置信的后退了两步:“好端端的怎么会……爹爹,这究竟是真是假?”
薛炎胜叹了口气:“他今日来悬着右手,我让大夫为他看诊他且有意避着。方才前去探询的人去拿了他的脉案回来,你若不信自行看吧。”
他将一页脉案记录递了过去。
薛含雪瞧着上头白纸黑字的写的明白,手还在发抖:“怎么手就废了?什么人敢如此大胆对举人动手!”
“说的样子像是外头匪徒作乱干的,不过他咬定有人害他如此,今朝嚷着前来让老夫同他伸冤呢。”
薛炎胜摇了摇头:“我原以为他是无缘于此次春闱了,不想他是同科考场已然无缘。”
“爹……”
到底是春心萌动之人,薛含雪心中不免泛起心疼:“要不然你帮帮凌霄哥哥吧,他文采出众。”
“正值多事之秋,无用之人又何必再耗费精力在他身上。”
薛炎胜亦是遗憾,尤凌霄确实有才,若非如此,泛泛举子,他也不会独独对他一个家世单薄的另眼相看,还让自己的独女与之来往。
“不争气啊,无论是匪乱还是有人刻意为之,他此番是再无用处。一点谨慎自保之力都没有,即便他日走上了官途,也不过如此。”
见自己女儿有执迷不悟之态,他警醒道:“你可别忘了他本有婚约,却还与人纠缠不清。虽也是读书人之寻常,学政并不会如何管理,可传出去到底是不好听。先时看在他颇有前程,老夫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他自行将事情处理妥当。而如今,他是万万不能与你相匹配了。”
“你外祖父已经写了信前来,吏部那头已经打点妥当,此次任满爹爹即可调返回京。你自小虽爹爹在任地上不在京城,不知京中不绝才貌双全且家世不俗之人,届时家里同你重新选一户人家只会更好不会差。”
薛含雪闻言,张了张嘴,到底是没再多说什么。
然而尤凌霄却不知自以为对他不错的恩师,会那么快的做出决断将他丢出了棋盘。
他在家中休养,左等右等不得结果,心头不安生。
想着事情不大对劲,老师即便手可通天,可也未曾太过问他遇害的细节,如何能够查出人来。
他想了想,又再去登门,不料却再如何都不得见薛炎胜的面了。
不光如此,便连素爱出门玩乐的薛含雪也不可再遇,眼见薛家门房的态度越来越恶劣,几乎要对其动手的态度。
尤凌霄方才醒悟,薛家这是已经将他弃了。
尤凌霄这朝天昏地暗,犹觉彻底没了指望,旧伤添新病,一朝卧床再爬不起来。
旁几房日日又来吵要钱,家里没得一日安宁。
纪扬宗见尤家如此,心头闷着乐,虽是与尤凌霄母子尤怨仇,可作为里正合该去劝诫一二。
可他没那闲工夫,号召了村里的壮力,听闻了霍戍外头的匪乱不足为惧以后,预备着要把粮食送交去城里。
年底临近年关了,又出了匪乱的事情,村里村外的好些人家都要宰杀牲口,自留的,卖了换钱过年的,想有些钱自保的,总之一时间要宰杀牲口的人家比往年都要多。
霍戍自便跟着乔屠子四处奔走忙碌了,多有上午一家,下午一家的时候。
“霍戍啊,你学东西当真是快,这才多少时间,手脚麻利的俨然能出师了。”
乔屠子从背篓里提了一块肉给霍戍,乐呵呵道:“瞧,这是张老家里送的,特意交代让我给你的。说是你活儿做得好!”
一般来说,农户请了屠子前去宰牲口,除却要给工钱以外,若是觉着人家做的好便会送肉,以此表达自己的心意。
近来乔屠子带着霍戍去宰牲口,农户不单送了肉给他这个师傅,还另送了给霍戍。
乔屠户见此也是跟着高兴一场。
霍戍接了肉:“师傅客气了。”
乔屠子又道:“我不是同你客气说好听话,你做事儿我心头有数。”
“待着过两日,我得去趟南予县老丈人家,他身子不爽利,你师娘心头担忧,要带着孩子回去看看。而下匪乱未曾平息下来,我得送她去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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