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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算运气好,安稳度过了寒冬,没生啥病,养到如今,再晚些就可以剪春毛了。
至于最早来这,当初作为给蔓蔓养着玩的麻鸭,它照旧住在它第一次住的笼子里。实在是太爱啄人了,她准备晚点去买只母鸭来了。
不过今天只要紧的是,收拾出隔壁空着的圈棚来给猪娃子住,捡干净石块粒子,再撒层干土,初步收拾完。
夜里蔓蔓问,“我们家养几头猪娃子?二妞子姐姐家有两只!”
她声音加重,显得很震惊。
姜青禾把她抱在怀里,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打了个哈欠,“你想养几只呢?”
“我们也养两只好不好?”
“好,”徐祯答应她,还说:“明天你去挑猪娃子。”
蔓蔓好高兴,她说:“那我要挑最好的。”
她不懂啥是最好的,她挑的就是最好的。
这个夜晚,湾里许多人家都有了无限的畅想。
全都来自一头还没长成的小猪崽。
连夜里哄娃睡觉的女人也会说:“乖乖睡,过年给你吃烩猪肉丸子,炸了油饼再夹块肉,来碗骨头汤溜溜缝。”
小娃更睡不着了,一下一下咽着口水,闭着眼在黑夜里想,咋还没到过年啊。
她爹娘却想,咋还没到明天啊。
发猪喽
第二天起早,姜青禾先下地,去棉田瞅一圈,顺便绕道去了红薯地,掀开盖在上头的苫草帘子,苗冒出来不少。
此时日头刺眼,吹来的风也是热烫的,姜青禾解下草帽扇风,从麦田回去想看看后院的油菜和甜菜时,宋大花来找她。
宋大花背上一个大篓子,左手挎着筐,右手吊着篮,眼底青黑,却喜气洋洋的,“还下啥地阿,跟俺去打猪草。”
姜青禾瞅她这架势,不像是要打猪草的,跟去田里抢宝贝似的。她忙往院子里走,“你等会儿,我去拿篮子。”
“小徐阿,”姜青禾进屋随口喊道,“我打猪草去了,晚点你领着蔓蔓去四婆家。刚路上碰着虎妮,她家要盖个木头圈子,你去给搭把手。”
徐祯在木工房锯木头,他应了声,“你去吧,等我手里这个桶箍好后就去。”
“别忘了叫蔓蔓喝苦丁茶,早上跟我说嘴巴疼,我瞧了,破了一个洞,”姜青禾扒在门边上最后交代句,肩挑手拿两个篓子出门了。
见她出来,宋大花挎了下篓子走过来,“去苞谷地里,那长了不少野燕麦,猪就爱吃那玩意。”
“你早前养过猪娃子没?瞅你那样就没养过,”宋大花边说话边往路旁瞅,“俺以前可伺候过,猪可挑嘴了。那草有怪味它不吃,要吃嫩草,爱吃那苜蓿、红薯藤、灰灰菜、野豌豆…”
姜青禾越听越觉得,那草不止猪爱吃,人也爱吃阿,清炒红薯藤,掐梗放蒜,炒出来脆生生的,比芹菜要爽口。
她想着这事径直往前走,宋大花腾出手拉住她,“挖点苦菜,旁人俺都不跟她说,这猪也会上火,一上火就啥也不吃,急死个人。其实挖点苦菜,剁碎煮了给它吃几顿就好了。趁现在苦菜还生着,多挖些。”
姜青禾默默记着,拿出小锄头跟着挖苦菜。谁叫她真的没养过猪,在此之前也不晓得猪草到底是啥草,谁叫现代人家养猪都是喂谷糠和煮好的猪食。
所以她就跟在宋大花屁股后头,说进苞谷地拔野燕麦就进,说去后山那坡地刨灯芯草就去,其他啥杂七杂八叫不出名字的野草,也薅了一大篓。
晌午饭也没回去吃,宋大花带了个锅盔,掰了一大半给她,难得她居然往里搁了糖。姜青禾真不敢相信,“咋,昨天捡到钱了?多少?”
“滚犊子,吃点糖咋了,俺辛辛苦苦编绳赚了老些,这会儿又有两头猪,俺还不能打个牙祭,”宋大花往上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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