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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意清疼醒,伸手探向了小腿,揉了揉。睁开眼睛,看到有个人影正坐在桌前椅子上。
是程楚秀刚从床上下去。
“你坐在那里干什么?”一时奇怪,花意清忍不住问道。
突如其来的清亮声音让程楚秀抖了一下,随后回道:“睡觉啊。”
“睡觉……”花意清甩了甩脑袋,下了床,“你别趴桌子上了,我这就回我屋里睡!”
“你的床满是汗,暂时还睡不了人,”程楚秀趴在桌上,露出一只眼睛看着她,“等天亮找人再换一套吧。”
开门的手停住了。
“那……”花意清又退了回来,“你去睡床吧,这是你的房间。”
“不了,”程楚秀别过头,“反正也快天亮,我恰好睡不着,趴会儿也好。”
听到他这番话,花意清便又默默地爬上了床。
“其实……”她挠了挠头,“你可以不用下去的……”
反正已经贴了这么久,贴到白日也没什么大不了。
“那可不行,”程楚秀却一口回绝,“一码归一码。”
“好吧。”花意清躺了下来,床上还残留一些他留下的香气。
想到不久前的一幕,心中竟有些后怕。若遇到的不是他,此时怕是无法如此悠哉地躺在床上了。
香气环绕,她心身放松,伴着渐弱的月光,睡了。
一缕晨光打进屋内,程楚秀缓缓起身,转了转头。
趴了许久,后背酸痛。
程楚秀向后张开双臂,伸了个懒腰,却不小心碰倒了桌边的一个包裹。
被用力一推,包裹滚落在地,结扣散开,橘色头花被挤了出来。
他捡起头花,起身走到了床边,那人正扭身朝着床边睡得正香。
手指捏着头花,放在了花意清头上比了比。
确实好看。程楚秀轻笑。
不过,她那橘色腰带还未送给他。
想到这,程楚秀又将头花收回,放到了包中。
也不知道,她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将腰带送他。等到那时,再将这花给她吧。
……
两日后。
站在甲板上,大老远就看到了前面岸上有一栋七重朱楼拔地而起,楼体朱漆描金,八角飞檐垂满柔纱,随风荡漾。
云波镇,到了。
五人牵着马下了船,直直沿着前路走。
街边热闹,小贩叫卖,与其他地方并无大异,除了最前面的朱楼。
看来,这“胭脂窑”的称呼,并不副其实。
来往女子穿着朴素,甚至连簪子饰品都不佩戴其一,提着篮子的动作也是小心翼翼。
感觉到了前方有马,行人自觉让开,可也就瞟了一眼的功夫,他们眼睛睁大,死死地盯着花意清。
低头看了看自己新换的红粉齐胸襦裙,花意清有点不知所以。
她穿得,很奇怪吗?
为了配这身衣裙,她还特意扎了个随云髻,只不过头发比较素,并未戴任何发饰,本想着一会儿买一个,可这里的人,似乎不是很欣赏。
想了想,管她们呢,自己穿得开心便是,花意清一个一个地盯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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