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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夺走我的人生,将我的尊严踩在脚下。而未来,他或许还要夺走我的性命。
……祁昼,我一定要杀了你。
另一边,徐立发似乎也感到有些奇怪,他试探着陪笑:“祁总,这车真是气势逼人,衬您!而且好像有点眼熟啊,哈哈哈。”
他估计是觉得祁昼不喜欢先前的称呼,又规规矩矩地叫回了“祁总”。
祁昼已经拉开后车门:“这是周灼以前的车。他家破产拍卖的时候我买下的。这十年我只开这辆车,虽然尽力保养,却还是渐渐旧了。”
他说这话时,眼神轻轻从我身上略过,我仿佛听到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
“啊?”徐立发一愣,“原来祁总你以前和周灼这么熟啊,这车他当年没开多久家里就出事了,估计都没几个人知道是他在开。”
的确,我在心中冷笑:是没开几次,但曾经的每次几乎都是和祁昼。
少年时,我发现祁昼存在一个神奇的反差,他虽然异常安静沉默,但内里极度偏好刺激性强的事物,像团裹在雪里的火。
但我那时尤其偏爱他的这种反差。我拉他一起在成年的那个暑假学了车。于是,我们为数不多的几次兜风,他会坐在驾驶座,将车速开的很快,风像刀子一样刮过我们少年时未经风霜的脸。
我最爱夜晚开过山路弯道的时候,过快的车速让车身有瞬间的凌空悬浮,我坐在副驾驶,他温热的喘息被旋转的厉风送到我的耳畔。
速度实在太快了,人对死亡的生理恐惧会刺激肾上腺素的分泌,比高潮还要令人沉迷上瘾。
……
“上车。”祁昼没再回复徐立发的话,他这句话是对角落中的我说的。
我温驯地点头,小心翼翼地钻上了车,关门时动作很轻,仿佛生怕弄坏了自己赔不起的贵重物品。
车开起来了,祁昼依旧习惯把车速压在合规的最高速,而我依然坐在他的副驾驶,这让我有一瞬间似曾相识的恍惚。
祁昼在车载屏上点了一个地址,我端端正正地坐着,不敢东张西望,尽职尽责的扮演好我的角色。其实我也根本不关心他要带我去哪里。想来无非是他惯常带人过夜的酒店,有点资产的人无非都是那点习惯。
事实上,只要他同意带我走,进入只有我们二人的私密场所,我的计划便已成功了一半。
开车后,我先对他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当然不是外头郑重其事的那种,在这种地方认识的人,客人和MB的关系,若当真认真说自己真名家庭背景兴趣爱好,反而显得幼稚可笑。
我并不说姓什么,只说自己名字里有个“白”字。当时正好是一个红灯,我在后视镜中转到了祁昼的眼神,却总觉得他看我的时间有些久,渐渐多了些意味深长的意味。
我感到有些不适,这时,祁昼问该怎么称呼我,叫我“白先生”可以吗。
其实就我们现在这尴尬的关系,他简直礼貌得有些不合时宜,我其实心里觉得他有点搞笑,但面上却怕崩了人设,只是卑怯地低着头,说:“祁先生喜欢就可以。”
“在我面前你不用这么紧绷。”祁昼忽然说。
原本车中一片寂静,只有似有若无的车载乐声。我一开始甚至以为他在发语音打电话之类的,没反应过来这话是跟我说的。
其实有一瞬间,我以为他认出了我,但很快便打消了这个念头——且不说我现在脸和声音和以前并不相同。
如果祁昼真的知道我是谁,远离我还来不及,怎至于还把我往自己车里带——毕竟,十年前他不就是这样背弃我的吗?
然后,我才慢慢反应过来这话可能的潜台词。
有些男性自尊急需被抚慰的土老板或许会喜欢一个唯唯诺诺的床伴,但祁昼却不会。出身挪威的母亲让他天性更容易被自然野性的事物吸引。
他这是嫌弃我无趣了。
于是,我低头无声地笑了,将原本矫揉造作的姿态舒展开来,顺便将板直的椅背调低了些……是个能让祁昼无意间看到些风光的姿态,又不至于太没分寸影响他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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