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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九涣懒得去揣测,道:“没吃着酱鸭腿,出门吃烤肉串去。”
“好~”
书房里,徐鉴礼面对着兄长,臊红了一张脸,搓着手很是局促,“也、也没啥。”
徐鉴实拎起炭火上温着的清茶,替他倒了一碗,道:“你我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虽是这些年聚少离多,但如有为难之处,你不与我说,还能与谁说?”
徐鉴礼垂着眸光,看着炭盆里的火星子,片刻,呐呐道:“榕惜他娘,看上了崔家三郎,想与之结亲。”
“崔家?”徐鉴实微诧。
徐鉴礼轻轻点了点头,“听着意思是,崔夫人没情愿。”
“崔家自先朝时,便已是百年清流,如今崔家子弟虽是鲜少有入朝为官者,但其底蕴深厚,依旧是名门望族,弟妹眼光好。”徐鉴实道。
徐鉴礼抬起眼,苦兮兮道:“可就是心气儿忒高,我初初时以为,她们母女俩的意思是,想在汴京达官显贵中挑个郎君,可这……唉。”
“榕惜是个好姑娘,你也不必妄自菲薄,”徐鉴实宽慰弟弟道,“等寻个时机,与崔家家主……”
“大哥!”徐鉴礼连忙打断他的话,“我……”
徐鉴实摆摆手,“有道是好女百家求,崔家三郎这些年亲事未定,不乏有贵女登门求亲的,在汴京城中说起也算是佳话,”他揶揄说笑一句,又道:“崔家家风清正,崔三郎若是真能与榕惜成就良缘,也是好事。”
“只怕人家瞧不上我这个岳父……”徐鉴礼搓了搓脸尴尬说。
双膝被炭盆烤得发烫,徐鉴实却是坐着没动,目光望着对面的弟弟,良久,他问:“当年,你为何执意回晋陵老家,而不愿入仕?”
徐鉴礼动作一顿,看着炭盆里猩红的炭火,却是没出声。
他与大哥,幼时皆是在族中读书,长至十五,徐鉴实下场科考,连中三元,一时风光无两,徐鉴礼那时,真真儿是将大哥引以为傲,可他十五下场,虽是榜上有名,却平平无奇得让人失望。
珠玉在前,其后者皆蒙尘。
大抵是自那时起,徐鉴礼便生了不愿科考入仕的心。
爹娘虽是不解,族中长者摇首叹息,可徐鉴礼坚持如此,他们倒也未逼迫什么。
后来,他及冠后便与赵氏成了亲,那时二人也算是举案齐眉,先是生了长子,又有了次女榕惜,再后来,徐鉴礼便举家搬迁去了晋陵。
后来多少年,他瞧着大哥膝下二子读书,得知徐九涣书文不就时,整夜未睡。
大抵是因,这世间有了知他感受之人。
可他们终究是不同的。
他十年如一日的待在晋陵,不愿往这汴京来,不想听着旁人嘴里那句‘原来是徐家二老爷’。
哪怕人家并未冷嘲热讽,他却是先窘迫臊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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