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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自个儿将生意盘起来吧,”姜青禾由衷地说,只要王盛能将这门生意做好做大,布卖出去越多,她能分的利也越多阿。
等送走满脸有所思的王盛后,姜青禾抖抖芦苇的碎屑,起身看了眼徐祯画的图,一个很大的架子上能挂不少东西。
“你先别画了,万一人回去一想,主意又改了,”姜青禾边往外走边说,“先做苗婶说的柜子吧。”
“你去哪?”徐祯见她出去,小心合上纸页忙问。
“我去看看蔓蔓,顺道去趟地窖,这席子来不及编了,去把地窖里头那旧的几领席子拿过来用用,”姜青禾跟他交代。
想要红薯苗长得好,不被夏风吹走上头覆盖的土块,常伺候庄稼的农人会用稻草帘子、要不苫草席子等盖一盖。
等红薯苗长势越发好,完全拱出地面,还得起瓜秧移栽,移到拢好的土里,再翻蔓浇水,等它在地里长出一串串的果实。
姜青禾出去的时候,几个娃在玩藏摸摸猴儿。
小草眼睛绑着布,双手往前不住乱摸,走得缓慢而小心,二妞子无声大笑,猫在不远处的围墙边。
虎子单脚站立靠在树上,他压根不怕,时不时嘎嘎地笑,姜青禾也被逗乐了,然后她下意识去找蔓蔓。
蔓蔓正蹲在小草前头不远处嘞,每次小草的手要从她头顶飘过,她就捂着嘴偷笑,悄咪咪往边上挪。
导致小草次次扑空,惹得她将蒙眼布摘下来,哼了一声,“这一点也不好玩。”
“那姐姐你想玩啥,”蔓蔓扑过来抱她,“你想啥子,我就陪你玩。”
小草被她一抱,又笑了,几人欢欢喜喜去后院瞧开出了点花苞的凤仙花。
姜青禾也只静静看了会儿,没去打扰,自己跑地窖里取出两三顶全是灰的草席子。拿出来在外头掸了掸,和徐祯一起去盖上地瓜苗上,找了几块石头压住四周,以免飞走。
还得下棉花地,瞅瞅新长出的那些新叶上,有没有虫,蚜虫、蚂蚁最喜欢啃棉花了。
棉把式将棉生了蚜虫叫起杭,起杭倒还好,抓紧除掉,该掐的掐,要是都生了虫,那今年的棉也废了。
所以地里到处是人,他们弯腰一株株掰开叶子,恨不得贴进去瞅得再仔细一点。要是发现了个虫眼,立即紧张起来,忙四处喊问,谁家的棉也被虫也吃了。
头一回种棉,大伙实在恨不得拿领席子,搭个棚子,就守着这一亩的棉花。等它长成棉花杆子,出了棉花顶子,打完花这颗心才能安稳落下。
农忙时节汉子只顾管地里的活计,压根顾不上吃饭,饭都是妇人做好了,小娃挎着柳筐送来的。
陆续有娃送饭来,几个汉子坐在田道上,一个汉子拿出块玉米饼子,柳筐里还有碗切成细丝的酱菜。
另一个吃二合米饭,瞧着黄散散的,其实碜得慌,翻开饭还有两粒猪油渣,另有的配菜是辣菜疙瘩,汉子抹了把筷子,扒饭扒得起劲。
瞧见旁边徐祯打开饭盒,他伸头望过来,嘶了声,“你婆娘够下本钱的。”
只见是碗热腾腾酱色的猪油拌饭,瞧着就油汪得很,徐祯问,“吃点不?”
“吃,”黑脸汉子挖了一勺,真油润阿,嚼了才发现是白米蒸的,里头还有小小的肉疙瘩,他一脸艳羡,顿时改了口,“你小子有口福阿。”
徐祯笑笑没说话,吃完饭晌午还得干活,黑脸汉子吃了那一小半的饭,回味了半晌,凑近跟徐祯搭话。
一下午自己扒叶子也挺无趣的,徐祯还能耐着性子跟他聊一聊。
结果只听他说:“你晓得不,大伙说土长撞邪了。”
“啥?”
“哎呀,俺是听俺舅姥爷的外甥的七姐女儿说的,她说土长买了一百头猪崽放湾里养,俺的娘嘞,你说这吓人不,”黑脸汉子眼珠子都快瞪出来。
“吓人…”徐祯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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