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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祁元啸在秦月镜住的福阳宫外求见。
秦月镜以为他是来请安,便让他进来。
未曾想,祁元啸进得殿来,还未行礼,反而先朝秦月镜伸出了手。他手中提着一个小笼,笼中有一只小小的东西,正在窜来窜去。
“这是…?”秦月镜有些吃惊,看看那小笼,又抬头看着祁元啸。
祁元啸的脸上似是有了一丝羞涩:“…松鼠。应不是昨日娘娘看到的那一只,但…应该能给娘娘解解闷。”
秦月镜的表情由惊讶转为了惊喜,她小心从祁元啸手上接过那木制小笼,举到眼前仔细看着。
那笼中是一只青灰色的小松鼠,肚子却是一片白色,耳朵又小又圆,一双眼黑亮亮地,而尾巴却大而蓬松,在它的小身体后卷成一个弯。
“娘娘!它好可爱啊!咱们昨日见着的那只,好似就是长这样的!”知礼雀跃地低呼着。
秦月镜也欣喜得很,将那小笼放在桌上,双眼一直盯着小松鼠看。看了一会儿,她又抬头问祁元啸:“王爷是如何捕得?”
“嗯…”祁元啸少见地有些局促,摸着鼻子迟疑半晌才答:“我…爬上树去找的。”
秦月镜忍俊不禁,又抿下嘴角忍着笑意:“王爷受累了。”
那小松鼠应是有些紧张不安,在笼中四处跑窜,却总是碰到笼壁上,急得尾巴直甩,发出嘎嘎的急切叫声。
秦月镜瞧着,脸上原本欣喜的神情好似淡下来了些,她纤细的手指搭在小笼的木条上,似是想要安抚笼中的松鼠。
祁元啸注意到了她的变化,便仔细看着她。他看出她眼神中带了一些怜悯,眉眼间似有些忧伤。
他隐约想到了什么,便试探着问:“娘娘想把它饲在宫中么?”
秦月镜眼神闪动,一时没有应话。过了片刻,她才说:“养在宫中,也许它会不开心罢。”
祁元啸知道自己猜对了。
他从袖中掏出一个小布袋,放到木笼边上:“我捕它时,顺便拾了些松果,娘娘可以喂喂它,随后我便陪娘娘去放了它罢。”
秦月镜有些吃惊地看着他,旁边的知礼不明所以地问:“王爷大费周章地将它捕来,怎又说要放了?”
祁元啸直视着秦月镜的双眼,又收回目光,低下头去:“但凭娘娘高兴。”
秦月镜心里一紧。方才祁元啸的眼神,像是有许多话想要对她说似的,是她的错觉吗?
她截住自己的念头,重新将注意力放回松鼠身上。她打开那布袋,里面有好几个松子,她拈了一个出来,从木笼的缝隙中小心地塞了进去。
松鼠在笼中来回跑窜,并未注意到那松果,秦月镜又用手指将松果往里推了推。
这回松鼠被吸引住了,停下乱窜的脚步,两只小黑眼直直地盯着它。
秦月镜抽回手指,松鼠便警惕挪着小碎步靠近,一把抱住那松果,往后退了几步,接着将松果抱到嘴边咔咔地啃起来。
许是那松果本来就是空的,它啃了一会,便将松果扔到了一旁。
秦月镜看着有趣,又给它塞了两个进去。
这回松鼠没再犹豫,迅速窜了过来抱起其中一个开始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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