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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父爱怜地看着好像没长大的女儿:“好吧,此事就先算了。”
陈岚又在斋堂吃了饭才走的。
一回到陈府大门,陈岚头一个下马车,钻进了自己在前院的书房。练点字冷静一下。
这个书房设置还没有调过,摆着的依然是华而不实的笔。
陈岚就拿着硌手的笔哗哗写,纸都快擦出火星子了。
期间还有闻声而来的陈二姐劝和:“婚姻之事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陈岚“你相看的时候爹一点意见都没有问过你?也没有提前告诉你吗?”就把陈峦堵得说不出话来。
陈峦年少成名,很有自己的主意,夫婿当然也得她点头才行的。
陈峦不再掺和爹和小妹的事,摸着鼻子回后院找夫婿吐苦水。
万氏也不会点评公公和小姑子,只让陈峦管好她自己。
陈岚看着被墨洇烂的澄心堂纸和分叉的笔头,叹了口气,其实也不知道在气什么了。
许父已经说暂时不会相看了。
因为要和素不相识的人结婚吗?
获得这个身份的同时自由婚姻的权利就被让渡出去了。这不是很正常吗?
还是因为,一妻一夫制?她的品德有那么高尚吗?
陈岚摊在圈椅上,想不明白为什么生气。
谢兰淑从小厮通报妻主已经归家时就在等,等啊等。等到了老夫人身边的小青。
“奴拜见老夫人,请老夫人安康。”谢兰淑盈盈下拜。
老夫人没有立时叫起,而是细细端详了一番这个姝名在外的侍夫。
行走间松风水月,站时芝兰玉树,低垂的面容轩然霞举,举止若流风回雪。
怪道把岚儿迷住了,不过一个小侍生的侧夫,拿捏起来也就比蚂蚁难一点。
“听闻你父亲是追随一个女人出府的,是吗?”老夫人依然没有叫起,慢慢地看着小厮给他锉指甲。
谢兰淑再也立不住,半蹲的身子跪了下去,没有辩说。
在足够的权势面前,辩解是没有意义的。
老夫人也没有很为难他,端详着自己修得圆润的五指,道:“你父亲的事很好办。”
“听闻你很会读书,想必知些礼节。”老夫人话音一转,“明年三月阳春,最适合踏青。你明白吗?”
“我明白。”谢兰淑依然保持着跪姿,直挺挺地说。
两只手都修得整齐圆润的许父示意小青请走谢兰淑,他要给指甲染一个特别的颜色了。
一路不知怎么回到宝英院的谢兰淑把下午刚做的小衣放回了西厢房的柜子底下。
就着已经冷掉的饭菜吃了两口,谢兰淑没等到妻主就洗漱歇息了。
陈岚回时,见已经熄灯,就没让小厮重新点灯,在湢室简单清洁了一下就摸黑上床睡觉。
“妻主。”陈岚刚躺下,谢兰淑就凑了过来。
“没睡怎么也不点灯?”陈岚刮了刮谢兰淑的鼻子。
谢兰淑抱紧了陈岚的腰:“想睡了。”
陈岚抚摸着谢兰淑的头,也不说话。
良久,谢兰淑依偎在陈岚怀里,紧紧贴着陈岚的胸口,问:“今天的小郎好看吗?”
陈岚的手一顿,突然觉得被子不够暖:“好看,比你好看。”
谢兰淑没有很后悔自己要问,也没有松手,低低地说:“那真好。”
陈岚觉得这个被子真的冷得透骨,抓住谢兰淑的手推开他,附身过去狠狠地发泄。
做完之后,陈岚下了床,冷冷地说:“明天你不要来了。”语罢推门而出,宿在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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