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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敢。”梅庚哼笑一声,声音说不出的慵懒,“若我死了,西北便会大乱,他怕得很,坐着皇位,权势滔天,荣华富贵,他哪个都舍不下。”
否则他都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风溯南想了半晌,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那你以为?”梅庚瞥去一眼。
风二少理直气壮:“虞易说了,因为你是小殿下的夫君,算是陛下的儿婿,故此,他才不会杀你。”
梅庚的表情刹那一言难尽,“你就信了?”
风溯南莫名其妙:“我为什么不信?”
梅庚一时觉着无话可说。
什么精明商人,都是假的,这还是那个傻子。
要不是虞易和陆执北在背后替他保驾护航,再加上风承玉这个兄长暗中动作,风溯南不知要被对家弄死多少次。
风溯南又转头去问虞易:“你为什么骗我?”
端着茶的虞美人稍一抬眸,笑了笑:“你好骗。”
风溯南难以置信地瞪大眼:“……”
他是真的很想和虞易打一架。
风二少是有些拳脚功夫的,永定侯倒是个文质彬彬的侯爷,不通武略,可每次被虞侯爷那双漂亮凤眸森冷冷地瞧一眼,风二少便脊背发寒,不敢造次。
不过一字而已——怂。
敢怒不敢言的风溯南有些思念陆执北,又问道:“怎么没看见小殿下?”
梅庚不以为意:“去见柳长诀了,朝堂官位空悬太多,林书俞受封御史大夫,对我们制衡太大,我不能在永安久留,最多再过一月便该回西北了。”
虞易从这句话中听出些许不同寻常的意味,当即敛了笑意,凝重道:“你的意思是?”
“不能再等了。”梅庚语气颇为漫不经心,眼底却涌上震人心魂的狠戾,“楚洛也风光够了。”
这下连风溯南也明白了,不再嬉笑,反倒有些忧心地问道:“你们打算怎么做?”
想扳倒皇子实在不易,毕竟是皇室血脉,若不是同前太子那般举兵谋反,想釜底抽薪般废了洛王几乎不大可能。
梅庚深不可测地勾起唇:“楚恒之懈怠朝政,如今朝中不少官员都以为洛王登基是大势所趋,洛王等了这么些年,应是忍不了多久了。”
虞易斟酌片刻,“你是说,楚洛会造反?若是他还要等下去?或是要等你离开后再动手?如今你人在永安,西北兵权又在淮王殿下手中,楚洛不会冒险行事。”
“那可由不得他。”梅庚森冷一笑,眸色冰寒,“若是实在无法,那我便与柳长诀联手杀了楚洛,他是林书俞手中的棋子,最重要的那颗,杀了他便等于断了林书俞后路,到时说不准他也会狗急跳墙,正好一并收拾了。”
若论棘手难缠,林书俞能甩楚洛十条街,连梅庚都摸不清朝中究竟有没有洛阴教徒,可从当年楚策都对林书俞束手无策的情况来看,一旦楚洛登基,大权便要落在林书俞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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