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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转身的刹那，路回顺手摸了一把旁边隔离桩上的雪，直接往明照临颈后去贴。

明照临是真的对路回没有防备，猝不及防被冰一下才猛然转身，然后就直接隔着厚重的外套攥住了路回的手腕，还看见了路回含笑且带着几分恶劣的笑。

他那双丹凤眼这样笑起来时真的带着些挑衅感，看得让人牙痒，所以明照临顶了一下自己的牙根后，呵笑了声：“你找死吗？”

明照临之前一直觉得，“他们是一个人”这个理由好像足够解决一切的问题，但直至此刻，路衍捅破了那层窗户纸，他才猛然间警醒：路衍说的是对的。

他了解路回，对方在面对他的时候再温柔、再言听计从百依百顺，但本质上他就是一个控制欲和占有欲强到爆炸的人。

路回如此，那其他的人格们又怎么可能如他所想，瞬间接受“他们是一个人”这件事，然后齐心协力解决这种状况，变成一家亲的大团圆结局呢？

突然想到了此前看过的一部多重人格的电影《致命ID》，讲述的就是一个人的各种不同人格在脑海中相互杀戮的故事。如果相互杀戮的人格变成了路衍他们……

明照临的唇不受控制地颤了几下。

路衍笑道：“想起《致命ID》了？不至于，宝贝——至少目前还不至于。”

明照临：“以后会至于？你就吓唬我吧你。不行，我要找路哥，我想问问他。”

路衍：……

路回为什么总是阴魂不散！

他放缓声音：“有什么好问的。这都是以后的事，我们现在身在不同的世界，根本没办法对话，更别提见面了，你想得太远。”说着蹭了蹭明照临的脸，“要不我演你路哥给你看？宝贝，给点好处就可以。”

明照临虚着眼：“这位哥，你看起来好像变态。”

路衍一脸无辜：“怎么会，我觉得那个alpha才更像变态吧，他咬你脖子，简直是未开化的野兽了，啧。照临，要不还是去打个破伤风或者狂犬疫苗吧。”

明照临：？？？

这，这人是不是在说别人的坏话？他昨天逼问了半天就问那几个奸夫，啊不是，那几个人格都是谁，就为了说人家坏话吗？

路衍还在继续呢：“那个子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照临，你下次可以问问，他是怎么从镇国寺大师口中得到你的消息的——指不定都做了什么手脏的事。只有你，才会把他当小孩子。”

明照临：“你这样背后讲别人坏话不好吧！？”

路衍：“还有那个吸血鬼，照临，你可能觉得我说话过分了些，但吸血鬼本来就是我们人类的天敌啊，他活了两千多年，想想都知道杀过多少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明照临：“……你好幼稚啊！”

路衍：“最无语的就是路川，他比你大那么多，居然不知廉耻地来勾引你。这和蒙骗未成年少年有什么区别。照临，你真是被他给骗了。再说，你觉得他温柔体贴有眼力见儿，肯定都是他跟很多个前任练出来的，想想都觉得膈应吧。”

明照临简直都笑了：“前任？不是，阿衍，你自己信吗？”

路衍：“有什么不信的。照临，你爸都说他很骚气，一听就不是正经人。正经人练那么多肌肉干嘛的。”

被他这么一打岔，之前那些仿佛被泥沼禁锢、呼吸不能的情绪，反而散了。

明照临笑着环上他的脖子：“对对对，你最正经。阿衍，我还要谢谢你，昨天闹得我头都大了，不知道怎么办，幸亏你来了。没有你，我真不知道会怎么收场。”

他摊开了路衍的掌心，轻轻触碰了两下他的伤疤：“以后不要再演路哥逗我，我现在分得清你们了。”

说着就凑上去吧唧了一口。

路衍眸子变深了些，声音也变得极沉，环着他的腰，道：“宝贝，你想——”

明照临：……

他还坐在对方怀里，这下赶紧就跳了下来：“不，我不想，你也不想！”

路衍还想说什么，结果明照临的手机在下一秒响了，来自晓春。

明照临松了口气，心想晓春你真是我一辈子的好兄弟啊！他赶紧接通电话，就听晓春道：“00，出发了没？我在你家附近，没出发的话我去接你。”

明照临这才想起，今天中午是约了春夏冬三位小伙伴一起见面聊天的，纯是之前路哥灵魂切片的事搞得他眼花缭乱，差点把这事忘了。

他说：“好啊晓春，我在家呢，你来接我嘛。”

挂了电话，他就跟路衍说了下情况，跑去换了身衣服。正好晓春到了，他就赶紧道别出门。真要说的话，总带着点落荒而逃的架势。

路衍没留人，笑着送他上车。

然后他回到别墅中，从一楼的阳光房里找到了明照临的速写本，从头翻到了尾。

自己，路凛，路夜，路熵，路川，这几人都有在本子上留下剪影，每个人的特征都被勾勒得惟妙惟肖，栩栩如生，他很轻易地就对上了号。（其中有个人只有腹肌，没画脸，OK，也对上号了。）

这都是……一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