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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禾冷眼看他半晌,忽然笑了,饶有兴致地笑,还带着被算计的愠怒,“你苦心孤诣想我再次证道,不只是为了杀沈域吧。”
喻随声瞳孔倏然震动,他不自觉后退一步,拧起眉头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遂禾瞥了一眼身后的屏风,她扯住他的衣领,一直将他拖到祁柏听不到的廊下。
她冷厉的眸子眯起,露出危险的意味,“不说证道后会遇到修为反噬,只说证道时的天地雷劫,历劫时属于天道的灵力向证道者体内涌入,实力大增不假,但那些灵力来自天道,受控于天道。”
“……那又怎么样。”
“那意味着我杀死沈域后,天道随时可以捏住我的性命,随意操控我。”遂禾扯起唇角,讥讽道。
“一派胡言,天道若能操控修者体内的灵力,何需你来杀沈域。”喻随声色厉内荏。
遂禾方才只是诈喻随声,其实并无十足的证据,好在喻随声城府不算什么深,她随意说他几句,他脸上就露出了马脚。
她猜测,沈域应当是早有预料,提前对灵力更迭洗牌,将自己身上的灵力更换了大半,加上诸多保命手段,才能万年过去,也仅仅是‘隐有崩毁之势’。
但她还有疑惑没有解开,沈域身上磅礴的天道灵力,究竟转移去了哪里,能作为存储灵力的容器,除了人以外,遂禾不做他想。
沈域既然是置换灵力,那么程颂定然算一个,否则他不至于如此死心塌地,但除了程颂之外,他还有谁能用?亦或者,有些人他是强行置换也有可能。
遂禾没有回答喻随声的质问,而是不急不缓道:“让我猜猜天道是怎么跟你说的,两只鲛人血祭后,聚拢的天地灵力窜入我的体内,天道便能轻易决定我带的生死,等我和沈域齐齐陨落,天道会做主,令鲛人族死而复生。”
喻随声眼神动了动,没说话。
遂禾冷笑,“多好的办法,我都要拍手称快了。”
“……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应当没有破绽才对。”喻随声艰涩说。
“你在回忆鲛人族灭亡经过时,同祁柏说,鲛人族受血脉限制,突破困难,血祭证道是方法之一,那时候我就在想,第二个你没有说的办法是什么。”
喻随声神色变了。
遂禾牵起唇角,漫不经心地说:“双、修,对吗?”
“分明有更简单无害的办法,你却偏要我证道,还需要我说什么吗。”
喻随声颓然,“……没有了,是我输了。”
“你的确是输了,做天道的走狗,妄图令死去的鲛人复生,你输得实在彻底。”
遂禾深深看他一眼,眼见他的身形愈发弯折,终究没再说什么,她看向不远处一队巡逻的妖兵,招手示意他们过来。
队长殷勤地跑到遂禾身前,道:“遂禾大人有何吩咐。”
“把他带下去,关起来,不准苛待,但也不准他乱跑。”遂禾双手抱胸,低声吩咐。
小妖听命,立即一左一右上前,抓住喻随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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