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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柏瞳孔逐渐紧缩成一条竖线。他忽然隐隐约约察觉到了遂禾想做什么。
老族长是鲛人。他须发花白,脸上褶皱遍布,脸颊上的鳞片却大部分都脱落了,看上去坑坑洼洼,耳鳍也失去了光泽。
他佝偻着身体,攥着一根一人高的拐杖,看上去垂垂老矣,那双浑浊发白的眼睛却冷漠,精明。
他在众人的簇拥下一步一步走到祁柏面前,居高临下打量着祁柏的脸。
片刻后,他冷冷吐出一句话,“半妖,鲛人,看来你是浮岚的儿子。”
“只是她的儿子,都应该死在了沈域手上才对。”
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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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睁大双眼,想要站起身,却因为力竭踉跄一下,他迫切地看向老族长,“你认识我父母?”
老族长围着他慢慢转了一圈,却不回答祁柏的话,而是道:“水叶纹样,你身上穿的衣服,来自正清宗。”
阿远神色复杂,适时开口,“老族长,祁柏是沈域的徒弟,我进入禁山地牢前,正清宗便有传闻,说他是沈域亲自定下的,正清宗未来的继任者,没想到,他身上竟然有鲛人的血脉。”
老族长睁大双眼,他握着拐杖的手也颤抖起来,喃喃道:“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当真是他沈域能想出来的下作手段,真是该死。”
他说着,脸上的神色却越来越冷,祁柏离他最近,因而也能清晰的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杀意以及他手上的动作。
祁柏咬了咬牙,奋力拔剑,艰难地对上老族长攻来的拐杖,那拐杖由玄铁制成,既是拐杖,也是一件杀器,底部尖刺轻易就能将修者刺穿。
兵器相互碰撞,祁柏右手被震麻,手上脱力一个没控制住,溯寒剑便飞了出去,直直插在远处的沙滩上。
老族长面色冷淡,“天资不错,可惜了,我不能放你活着,认贼作父,成为沈域的养料。”
祁柏神色紧绷,冷声说:“你也是鲛人,世上鲛人绝迹,为什么还要同族相残。”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老族长自然明白祁柏的话,但是……
他握着手杖,又忍不住开始发抖。但是沈域当年留下浮岚的两个孩子,其寓意不言而喻,他要养着他们,用他们证道成仙,沈域杀了那么多鲛人,想必只差一步就能脱胎换骨成为真正的神了。
他怎么甘心呢。倘若沈域成神,他还有什么颜面去面对死去多年的亲族们。
原本动容的表情逐渐趋于冷漠,老族长面无表情道:“要怪,就怪正清宗吧,走到今日这个地步,都是沈域造成的。”
阿远拧起眉头,上前一步道:“老族长,我明白你的心情,但他是岚姐的孩子,我们应该——”
不等他说完,老族长脸上倏然狠厉,掌中聚拢一团灵力将阿远击飞出去。
阿远倒在数米外,口吐鲜血。
阿远在村子里显然有一定威望,见他出事,七成‘村民’立即围过去看他的伤势。
“命中注定,我不能放过你。”老族长叹息一声,语气带着对将死之妖的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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