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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非书摇着折扇,不经意侧头,却被他的样子吓得一惊。
“你发什么疯。”
程颂狰狞着脸转头看他,咬牙道:“祁柏这个样子分明是要养个祖宗出来。”
沈非书凉凉说:“养呗,大道无聊,养个小徒弟也挺有意思——”
碰!
程颂仗着殿中没有其他人,踹倒身前案几:“过几日他就要和遂禾去伊元境了,届时师徒之情愈重,他还怎么狠下心证道,若是出了差错,宗主一番期许就去全白费了!全完了!”
“早知他这么经不起人亲近,我说什么也不会让他打着收徒的幌子找同族。”程颂后悔道。
沈非书倏然睁大眼睛:“证什么道?你在说什么,你和爹又有事瞒着我?”
-
正清宗中秋色正盛,踩着一地枯黄落叶,遂禾落后一步跟在祁柏身侧。
曳地的玄色衣衫上,浅灰色流苏微微晃动,若是仔细看,能看见流苏上沾染的血色。
上灵界颇富盛名的剑尊,他怕疼怕苦,却是个很要强的人。
遂禾微不可查叹了口气,上前一步拉住他的手。
手掌处忽然传来和秋日格格不入的温热触感。
祁柏脚步顿住,睫毛颤了颤,终是看向面前的人。
他想问什么,却又踌躇,到了嘴边都生生克制住,“怎么了。”
遂禾没说话,她认真地盯着他的腹部,另一只手忽然摸上去,果然一手黏腻湿滑。
怪不得他的脸色那么差,平日里怕疼怕苦,人前却能装出沉稳冷淡的模样,是天性就这样吗。
话说回来,剑修仿佛都有副好身材,隔着繁复的衣料也能感受到劲瘦有力的身躯。
她出神地想着,手指不知道什么时候弯了下,刚好扯住了他的腰带。
许是担心挤到伤口,手指只是碰了下腰带就有松垮的迹象。
祁柏瞳孔颤了下,伸手制止她的动作,冷淡提醒,“遂禾。”
遂禾眨了下眼,后知后觉回神,手掌离开了他的衣衫,“抱歉,是我逾矩了。”
祁柏松开遂禾的手腕,另一只手仍旧被她握着,他抿了下唇,“放开。”
遂禾摇头,这次却没有听他的,她抓着他布满茧的手,看着剑修漂亮俊朗过了头的面孔,漫无目的地问,“师尊,在上灵界,人死之后还能再相见吗。”
祁柏凝眉,“为什么忽然这么问。”
“只是有些好奇,修者岁月绵长,却从没见哪个修者苦苦寻求失去的挚爱或者亲人的转世,修者再与天争命,仿佛也只能看着身边无缘引气的好友知己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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