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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禾接过绢布,展开一看。绢布上是女人的画像,时间过去太久,许多地方的笔触已经被磨损了,只能依稀分辨出洒脱却隐含愁意的眉眼,和祁柏有三分相似。
遂禾验证无误后,道:“明日正午,我会连通秘境内外,强行将入口扯开,只有半炷香的时间,届时所有人都能通过裂隙离开。”
“离开不等于能活,沈域已经在外面设下重重防御,无论是谁,出去或许是新生,或许是送死,但都和我没有关系,望老族长告知众人。”
“没问题。”
遂禾打开油纸伞,快步走向祁柏。
祁柏站在石阶上,视线始终落在遂禾身上。
遂禾对上他的目光,神色缓和许多,她攥住他有些冰凉的手,半是纵容地说:“师尊怎么不装睡了。”
被她戳穿,祁柏长眉微蹙,露出几分无措,“怎么看出来的。”
遂禾拉着他走到屋檐底下,慢条斯理道:“师尊,鲛人熟睡的时候,耳鳍会垂下来,而不是立着。”
祁柏抿唇,目光中隐隐带着控诉。
“知道我在装睡,为什么还要离开这么久。”
对于祁柏而言,禁山地牢便如同它的名字一样阴森,了无生机,处处是绝境。
加之就是在这里,沈域囚困他身心多年的谎言被骤然戳破,他多在秘境留一刻,名为理智的线便紧绷一分,随时都有断裂的可能。
遂禾将明显瘦削的剑修拥入怀里,安抚道:“我帮师尊要回了一件东西。”
祁柏耷拉着眉眼,没什么兴致地问:“是什么。”
遂禾取出刚从喻随声手里得到的绢布,塞到祁柏怀里。
祁柏低头,借着屋檐下微弱的烛火,勉强看清了绢布上刻画的女人。
浅灰色兽瞳上下颤了下,他愕然道:“这是……”
“浮岚的画像。”遂禾解释。
她话音才落,便有豆大的泪珠从祁柏眼尾滑落。
他欲盖弥彰地抹了把脸,却没遮掩住落在脚下的珍珠。
祁柏珍而重之的抱住绢布,闭上双目,低沉着声音说:“总有一日,我会为她报仇。”
遂禾将人更往怀中拥紧,凑在他耳边道:“到时候,师尊想要沈域怎么死,他就会怎么死。”
第章
晌午时分,住在螺村的所有修者齐聚在村外的空地上,他们满怀期盼,近乎热泪盈眶地看着站在最前方的遂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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