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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藏月走到他的病床前:“闻总如果是要我陪床盯着输液瓶,我会留下。”
闻延舟拿起手机打了几个字,亮屏幕给她看:“心虚?”
说她心虚也好,说她是怕他的报复也罢,反正就是陪一晚的床,掉不了肉,就当是还他,她痛经昏迷那次,他也在医院守了她一个晚上。
楼藏月搬来一张椅子坐下:“不早了,闻总早点休息。”
闻延舟的喉咙痛得要命,正常的吞咽口水都难受,哪里睡得着?
他又打字:“你今晚在跟程氏资本的人接洽?”
他在餐厅有看到她?楼藏月心口一跳。
闻延舟身体往后,靠在床头。
这会儿已经凌晨,住院部一片寂静,他们来得临时,没有时间打点,住的是多人病房,为了照顾其他病人,病房里的大灯已经被关掉,只剩下一盏昏暗的顶灯。
他的脸隐没在灰暗里,凝视着她的眼神,寂静而冰冷。
“你想离开申城?”
“……”
按理说,文字没有语气和情绪,但落入楼藏月的眼里,却好似能听到闻延舟那一贯的冷磁性语调,激得她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眼皮不安地跳了跳,不动声色地回答:“那是我朋友。”
闻延舟哂笑。
他的手指修长骨感,在屏幕上飞快打字:“腿受伤了要请病假不能上班,但能去警局,能去会所,能去宴会,能见朋友,楼秘书病得很有分寸。”
楼藏月目光微闪,没有说话。
闻延舟最后看了她一眼,放下手机躺下。
他闭上眼睛,只是因为喉咙不舒服,时不时蹙起眉头。
楼藏月调低了屏幕亮度,上网检索了一圈法条,心里大概有数后,紧绷的神经才松开一点。
她其实有点拿不准闻延舟的态度。
从她提辞职到现在,他既没同意,也没不同意——虽然按照法律,员工只需提前三十天向单位提交辞职申请,就能正常离职,而且她和碧云的劳动合同也是一个月到期。
1+1的情况下,她没道理走不成。
但闻延舟那句,“她这辈子,婚丧嫁娶,都得我同意”,还是给她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最后一周,最后一周了,绝对不能出错。
楼藏月收起手机,靠在椅背上,仰起头看着输液瓶,一滴一滴落下,眼神逐渐放空。
次日早上,闻延舟的喉咙好多了,可以出院了。
楼藏月把人送回东海岸,闻延舟直接进了浴室,他一个晚上没洗澡,还在医院待了一宿,早就受不了了。
楼藏月则将医生开的药,分门别类地摆在茶几上,然后就离开。
她打车回公寓,还没到家,在车上就接到闻延舟的电话。
“你在哪儿?”他能说话了,只是声调还很哑很低。
“我回家了。”
闻延舟:“我同意你走了?”
楼藏月疏离道:“药在茶几上,我都分类好了,闻总按照药盒上写的药量吃就可以了。”
闻延舟呵了一声,挂了电话。
但过了五分钟,碧云的法务就给楼藏月打电话。
犹豫地问她腿伤真的还没好吗?真的没好,要再交一份最近两天的检查报告做证明,否则就存在假病假的嫌疑。
楼藏月工资高,假病假骗工资,金额能达到诈骗罪。
结束跟法务的电话,楼藏月回拨给闻延舟:“闻总,您到底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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