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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冷淡克制的表相下是凶猛贪婪的欲望囚海,一经出笼,一望不尽,裴溪亭坠入其中,被他放肆冲撞、拍打,起伏不停,长久不歇。
裴溪亭睁眼醒来时,浑身的骨头都软了,好像真的大做特做了一场。他怔了会儿,伸手扯了下床头的铃铛。
元方推门入内,走到床边看了裴溪亭一眼,“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裴溪亭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心不在焉地说:“你去帮我请个假吧,就说我身子不适,今天不去衙门了。”
他声音发哑,大汗淋漓,眼眶也微微发红,像是才被欺负过的样子,看起来的确不大好。元方没有多问,留了句“早饭在锅里”,就出门去衙门了。
裴溪亭伸手抹了把汗,翻身把自己塞入薄被中,泄了口气。
操。
*
午后,太子入宫请安。
瞿皇后正拉着瞿棹翻阅美人册,见太子来了,立刻招手说:“你来得刚好,下头刚把名册送过来,你也来帮蕤儿相一相世子妃。”
瞿棹转身行礼,太子说免礼,迈步走到那长长的一卷美人册前,只随意看了一眼,便转身去榻上坐了,说:“这是宁王府的事情,您何必操心?”
“老五夫妇俩特意拜托我的!”瞿皇后嗔了太子一眼,“谁都像你似的,半点不操心!”
瞿棹笑着说:“殿下整日操心国家大事都不够。”
“王府联姻还不算大事啊?况且,我就不信他每日都在操心正事,没有一瞬间想其他。”瞿皇后说。
姑姑奉上热茶,太子伸手接过,淡声说:“您在这里操心,最终选出来的人不符合扶疏的心意,还不是白费心思?”
瞿皇后翻了个白眼,“蕤儿要是肯上心,还需要我来操心吗?我听老五说,他们提了几次,蕤儿都是一副‘随便你’的样子,半点不把自己的婚姻大事放在心上。如此,自然是要咱们做长辈的来替他打算。”
瞿棹闻言眼睛一转,说:“姑姑,这事不对啊。”
瞿皇后说:“哪里不对?”
“世子爷怕不是不上心,而是一个拖字诀,根本是不想成亲吧?”瞿棹打开折扇,思忖着说,“世子爷那性子,宁王爷和王妃不敢太逼迫他了,又不能真让他这么耗下去,因此找上了您,让您来点一桩姻缘。”
“啊,”瞿皇后琢磨着说,“那我这是被当刀使了?”
瞿棹说:“皇后赐婚是极大的殊荣,但就怕这人没选对,您心里也过意不去。”
瞿皇后也回过味来,说:“是,我还是得先问问蕤儿……对了,你们平日不是常在一块吗,他有没有中意的姑娘?”
“姑娘倒是没有,世子平日并不和女子亲近。”瞿棹说。
“那是和男子亲近吗?”瞿皇后握住瞿棹的手腕,微微一笑,“是哪家的孩子啊?”
瞿棹无意说出青铃铃的名字来,笑着说:“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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