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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眼看日头高照,快晌午了,怎么还没有回来?
而且今早老婆子出去的时候鬼鬼祟祟,好像还用布包了什么东西塞进怀里,她问她,她还支支吾吾地说是带两个饼子去郊外的庙里孝敬菩萨。
若兰猛然想到什么,把再次陷入熟睡的婴儿小心地放在了床上,然后起身打开衣橱,翻找着。
“明明在这儿的,怎么不见了……”
定是今早被老太婆偷偷摸摸塞进怀里那东西。
“可是,这东西又不值得几个钱,她拿去做什么呢?”若兰心中狐疑。
她这里有一张年七七的锦帕,她生子时年母用来给她擦了汗,这帕子自然不能再让年七七用的,走的时候顺手给了她带回老宅。
老太婆平日里没少翻她的柜子,怕她藏了私房钱,她柜子放了什么物什,老太婆知道得是一清二楚。
可是她拿了三娘的锦帕是要干什么?
老太婆前脚刚走没多久,后脚官府的人就上门带走了三娘和隔壁的张书生,这事怕不是跟那老太婆有关,而且她现在还没有回来,莫不是不敢回来了?
若兰越想越是心惊。
但她又觉得是自己多想了,到底是一家人,这老太婆再心狠也不做不出构陷自家人的事吧?而且一张锦帕,能做什么?
她摇摇头,打消自己的念头,心道自己生了孩子,心思太敏感了些。随即关了橱柜的门,回到床边照看孩子,不再多想。
这边河阳县县衙。
“年家三娘,我们又见面了。”洪县令扳着脸,别说这么一看,还真有点当官的威严在身上。
他看向堂下跪着的年七七,沉声道:“你可知你现在又是为何跪在这里?”
年七七挺直腰板,直视高堂红案,冷静回道:“民女知道。”
洪县令满意地点点头:“你既知道,那便如实招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他指了指站在堂下年七七身旁的赵缚白,吩咐道,“赵通判,你去拿了纸笔,把她的话记录下来。”
“是,大人。”
赵缚白听话的去取了纸笔,一双长腿立在年七七面前,轻飘飘地开口:“说吧。”
洪县令视线被赵缚白高大的背影挡了个精光,年七七被他遮得严严实实,洪县令连犯人的衣角都看不到一点。
他探头张望,几番无果,很想当即发作,但自己是一县之令,定不能公然在公堂上喧哗,扰乱秩序。
他强压情绪,有点不耐烦道:“赵通判,你挡住我了,麻烦让开一点。”
“不行啊大人,我得离她近一些,才能看清她面上的表情,才能判断她口出之言是否有撒谎之疑。”没想到赵缚白如是解释。
年七七闻言,抬头白了他一眼。
这人站她面前跟堵墙似的,让她好不自在。
心里也说不上来是哪种不自在,反正他站着,她跪着,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二人这种姿态实在让她这种不习惯做小伏低的人难受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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